贝德福德的庄园矗立着一座宫殿。
白色与金色相映,是尊贵典雅的风格,从外看去,六层楼高的建筑虽说不上辉煌高大,但也是华丽荣贵。
但比起外观,它的里面更是蕴藏玄机,构思巧妙。
只是常年无人居住,就算是天天有仆人洒扫除尘,还是有一种独属于贵族的落寞与空寂。
而自贝德福德公爵和阿尔贝加小姐开始在宅邸居住后,明显又活络了起来。
清晨,十多个面色各异的仆人们便会在厨房忙前忙后,炊烟缭绕,各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井然有序地被摆在餐车上,等待着时钟滴答。
屋外,则是一干年轻健壮的男仆拿着剪子修剪灌木的枝桠,或是清除杂草,力求做到清新自然。
茶水间里,一名女仆正烧着热水,等着小姐一起床就端过去。
经过几天的揣摩,她发现阿尔贝加小姐虽然不忌格雷尔红茶,但还是更喜欢喝牛奶,想了想,她又拿了蜂蜜罐备上。
“丁零零。”
听到铃声,女仆赶忙推着餐车朝小姐房间走去,半路正好碰上准备点心的另一名女仆。
女仆停下步子跟她打了声招呼,接过一干点心放到餐车上装点好,便继续推着车往前赶。
等她到了小姐房间的时候,房间门已经被打开,大女仆安倍儿正在帮小姐穿上一双精美的黑色平底鞋。
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不穿那些美丽的高跟鞋,毕竟她还偷偷见到过小姐对公爵前两天送与她的高跟鞋爱不释手。
但这也不是她能问的,深吸一口气,她推了餐车进了房间,低着头不敢说话。
安倍儿今天倒是及时,越做越顺手了。
女仆没敢答应,她才来了一周,却能直接侍奉小姐了,这都是安倍儿的“功劳”。
像是看到女仆那害怕的模样,安倍儿挥了挥手。
安倍儿下去吧,记得把今天的早报准备好。
洛伊是。
女仆赶忙退下。
肖羽这么凶干嘛?看,都怕你了。
安倍儿主人越凶,狗才会越狠。
肖羽是吗?
肖羽看着眼前毫无卑微模样女仆,心里五味杂陈。
这座宅子其实是个老宅子了,后来又经过几代公爵的修缮,结构就更是复杂。
那次贝德福德把她从凡多姆海威宅邸拉回来关着,但也没说不能在宅邸走动,她想着或许能找到哪跑出去,结果就进了个地窖。
贝德福德在书房里有一个地窖,这个肖羽知道,里面都是他珍藏的好酒,酒窖之大,让肖羽下意识地以为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地窖了。
这第二个地窖是在一个小黑屋子里,没人住,旁边就是最低下的仆役住的地方。
地窖里很阴暗,但等肖羽下去的时候,台阶上的烛火竟然都依次点亮照亮了她的路。
肖羽敏锐地觉得里面有什么。
等下彻底走出甬道,才发现这个地窖确实不大,甚至有些小了,因为里面的一个笼子已经占据了大部分地方。
笼子里面的是一个姑娘。
她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但并不是像多罗伊特那样会反光的那种布林布林的漂亮,而是像蒙上了灰尘的银质餐具,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并不显眼。
显眼的是她那一双红色的眼睛。
这种红色也不是像红夫人那种艳丽大气的红,而是比鲜血还要暗的颜色,准确说,是和塞巴斯蒂安的瞳孔一个色的。
她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