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的意思,是要跟他分道扬镳?
时岩瞪大双眼,他感觉自己就像程南从大街上捡的一条狗,心情好的时候逗弄逗弄,现在不稀罕了就一脚踹开。
程南凭什么?她凭什么敢这么对他?
时岩再也压抑不住怒气,愤恨在静脉里迅速膨胀,理智被冲垮情绪彻底爆发。
他红着眼瞪视程南,嘴上骂骂咧咧地攻击着,怎么难听怎么来,只为了把心里那股屈辱的火泄出去。
比起暴跳如雷的时岩,程南的反应简直平静到不可思议。
她表情冷漠地低声说了句什么,时岩没听清,但不难猜到肯定是“傻逼”、“智障”之类的讥讽。
然后他看见程南弯身进了出租车,背影干脆决绝丝毫不拖泥带水,出租车越开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转角。
此时,头顶的路灯突然应景地熄灭,也不知道是因为电压过低还是跳闸。
冰凉的黑暗抛洒下来,吞噬了时岩,停止愤骂后,空气也倏然跟着静下来。
手上的纱布已经浸满了血渍,一截布头也松散地耷拉在手掌外,时岩急躁地扯起纱布头把整条纱布拽下来扔地上。
伤口血肉模糊,皮肉都已经裂开,剧痛令他的脸立刻白成一张纸。
时岩不解,为什么程南看不上他?她对一个小驻唱都青睐有加,为什么偏偏不给他好脸色?
他差哪儿了?不止脸蛋和身材,他的财富就足够大把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往他身上扑。
她为什么不接受他的表白?
如果跟他在一起,程南再也不用辛辛苦苦上夜班,他会养着她,她只要负责讨他欢心就行,有什么不好呢?
是,他是风流自负,目中无人,但这些他都可以藏起来。
温柔阳光、绅士有礼,无论哪种类型,只要程南想,他统统可以扮演出来。
可程南嫌他那套猥琐让他别装,花言巧语也是她自己不要的,真实的自己她又不耐烦,她到底想怎样?
爱情不只充斥了占有欲,还必须要建立在平等和尊重之上,这应该是常识,可对于游戏花丛惯了的时岩来讲,他就是想破头都想不到这一层。
被抛弃的小狼狗缓缓蹲下身体,木愣地望着空荡的街角,有些无所适从。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马路上的车辆也越来越少,时岩逐渐失去耐心。
他腾地站起来,拳头握得咯吱响,忿忿道:“我什么样的极品睡不到,干嘛非得惦记这口可有可无的野味。”
时岩铁青着脸回到夜总会,叫了十几个公主陪酒,时岩不走富二代们也不敢离场,硬是胆战心惊地陪着玩儿了个通宵。
时岩喝到烂醉迷迷糊糊想,程南本来也不是他喜欢的款,闹掰了就闹掰了吧。
上赶着讨好他的女人多的是,他何必自降身价讨好别人。
他要再跟个舔狗似的对程南献殷勤,他就跟她姓!
以后再联系她,就让老子那玩意儿终身当摆设!
小狼狗又一次立下Flag,可他忘了,有句话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人要真能阻止自己犯贱那也就不叫犯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