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梓荆保住了性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虽说失了所有功夫,但能回家陪着老婆孩子,不用再和范闲于京都水深火热之中趟刀子,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不过,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男子,呼吸若游丝般脆弱,范闲下定了报仇的决心,他站起身离开了还带着血腥味的屋子。
屋外的珑清哈欠连天,见范闲出来,拍了拍脸颊,努力清醒,“打算如何?我打听到了程巨树被收押到监察院了……他们打算和北齐换俘。”
“换俘?他们倒是好打算!”范闲的语气里透着寒凉。
“我帮你打听好了,明日程巨树的出城路线,你若是想杀他,沐轩跟着你!”
范闲却想起昨晚沐轩的嘱托,怕连累珑清,摇摇头,“我亲自动手,不能让沐轩牵扯进来。”
他又看着面前苍白的一张小脸,眼下带着青黑,表情也柔和了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早点休息,昨晚的手术……珑清,我欠你一命。”
珑清拍开了范闲的手,“范闲,你别整什么老土的以身相许,或用命来还我恩情。嘿嘿,倒不如给点儿银子,来得实在。”
范闲直接把身上的荷包解下来,完全交到珑清手里,“以后,钱都归你管。”
???
为什么有一种上交银行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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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珑清和沐轩早早的被叫到宫里。
就算珑清和沐轩两人有些无所事事,庆帝也不放两人出宫。
直到一条禀报传到庆帝耳朵里,他才开口,“范闲在监察院门口杀了程巨树。”
珑清和沐轩面上没有变化,庆帝也不在意,反而问道,“范闲该被监察院关押吗?”
“自然不该!”
庆帝听着珑清的回答,轻笑一声,“范闲打算追查幕后之人吗?”
珑清的沉默,让庆帝也明白了范闲的选择,“呵,带着旨意去让监察院把范闲放了吧!”
他扔给珑清一份早就写好的旨意,似乎已经猜测到他们这些人接下来的打算,“范闲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北齐之人,若被关押,倒显得朕是非不分了。”
等珑清和沐轩走后,庆帝走到沙盘旁,看着北齐和南庆的边界线,又开始推演起未来的走向。
现在林若甫已经有了那么几分依附太子的意思,那就断了这联系,范闲查幕后黑手……
他唇角勾起,不过是个林二公子,若是能为南庆开拓疆土出一分力,他的命,没了就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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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清也没想到短短几日,京都掀起巨浪。
先是范闲出城追踪司理理,再是林相家二公子林珙死于城外庄园。
珑清觉得自己最近进宫次数有些太多了。
屋里没有跪下的就只有自己和范闲,哦,还有坐着轮椅的陈萍萍。她对皇权没有敬畏之心的事情,是个人都知道,但范闲……她侧头,不愧是自己Homie。
不过,这屋里气氛真的压抑,丧子的林相,心怀鬼胎的太子,局外看戏的二皇子,和一锤定音发兵北齐的庆帝……她往范闲身旁走了几步,“鬼谷子看到都得鼓掌。”
这是庆帝和范闲正式第一面,庆帝免了范闲的下跪,“范闲你诛杀凶犯,活捉暗探,于国有功,封为太常寺协律郎。你可满意?”
范闲不懂官职,“几品?”
“八品。”
珑清在旁悄悄嘀咕了句,“弼马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