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马嘉祺都没有进林江夏的房间,而是一直在书房。
林江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显然不是公司有事,这……这针对她呢!
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林江夏索性随手穿了一件外套下了楼。
果然,二楼的灯还亮着。
她先去一楼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然后才去了书房。
可明明站在门口,林江夏几次抬手都不敢敲门。
那个……要不先听听马嘉祺在做什么吧?
林江夏趴在门上,费力的听着里面动静之际,门却突然打开了。
马嘉祺微微蹙眉,看着姿势怪异的林江夏。
马嘉祺有事?
林江夏我看你还没有休息,就、就泡了一杯蜂蜜水给你。
林江夏有些尴尬,紧了紧衣服,然后将水杯端到了他的面前。
马嘉祺看了一眼那杯水,然后看向了她。
她一身睡衣,脚上还穿着拖鞋,外面随意的披了一件针织外套,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让马嘉祺一度以为今天王叔所说的都是假的。
但是她却只字不提。
马嘉祺不用了,楼下冷,上去吧。
他收回了目光,率先要上楼,却没有接她手中的杯子。
林江夏抿了抿唇,紧赶慢赶的往前追去,但是两只拖鞋搅在了一起,手中的水杯也没有端稳,摔在了地上。
马嘉祺听到声响,下意识的转身,就看到她踉踉跄跄的要摔倒,他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将她接住。
马嘉祺怎么回事?
林江夏绊了一下。
她有些委屈,拽着他的衣袖。
马嘉祺没事就起来。
他看了一眼她脚上粉红色的拖鞋,有点大。
林江夏我不!嘉祺哥哥,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你别不理我!
林江夏落在他的怀中,耍赖一般的不肯起来,眼巴巴的抬起头看着他。
她的眼眶微微湿润,看上去亮晶晶的,马嘉祺有些狼狈的别开了视线。
之前她那么厌恶他,那么抗拒他的存在和靠近,他都能接受。
可眼下她的投怀送抱,主动的靠近却让他一败涂地。
马嘉祺空出来的手抬起想要触摸她的脸颊,可又猛地想起王叔说的,瞳孔紧了紧,眼神骤然冰冷了下来。
马嘉祺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他的声音低沉,定定的看着她。
林江夏愣了愣。
林江夏我没什么事情的。
马嘉祺肯定知道她今天去医院看了马薄如,知道她和马薄如之间说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但出口的却还是否认。
她想要报复马薄如,用自己的力量。
所以现在不能说。
马嘉祺去睡觉吧。
马嘉祺眼中的一点点期待顿时便暗淡了下来,他将她扶起来,然后松手。
林江夏 杯子碎了,我先收拾。
林江夏自知理亏,默默的低头。
马嘉祺不用。
马嘉祺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声音冰冷。
林江夏嘉祺哥哥,你等等我。
她咬了咬下唇,朝着马嘉祺追了上去,但是无奈拖鞋大了,她也跑不快。
马嘉祺听着伸手踢踢踏踏的声音,脚步慢了下来,害怕她再次摔倒,等着她追上来之际,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林江夏我自己可以走的。
她弱弱的开口说了一句,但是还是抱紧了他的脖子。
马嘉祺一言不发的抱着她上楼,然后俯身稳稳的将她放在了床上,但是起身的时候她却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林江夏这么晚了,要不、要不……
她的目光躲闪,想要开口让他留下来,但是耳根都红了。
马嘉祺往下压了压头,唇边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马嘉祺你在邀请我?
他的眼神略带戏谑,等着她的回答。
她憋了许久,却到底没有说出口,然后松了手。
林江夏没有!我想说,这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
说完,她嗖嗖的躺下,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马嘉祺看着她如此别别扭扭的样子,轻笑出声,抬手拍了拍她的腿,然后才离开。
从林江夏的房间出来,马嘉祺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但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迈步到了阳台,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
他已经许久都没有抽烟了。
在订婚宴之前,因着林江夏和马薄如之间的种种,他很是烦心,无数个睡不着的午夜都会在阳台上吸烟,看着烟雾缭绕,他才能稍稍的安心一些。
可眼下她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方才林江夏眼底的邀请和暧昧他不是没有看到,但是在没有真正的确定了她的心思之前,他是不会动她。
给她留足退路。
过了许久,手中的烟快要到尽头之际,他摁灭了烟头,转身出了阳台。
林江夏的卧室内,她在被子中都快要窒息了,听到外面没啥动静了悄悄的探出头来,房间内空空如也,马嘉祺已经走了。
林江夏臭直男,真的就这么走了?
林江夏不开心的靠在床头,暗暗的骂着马嘉祺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她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他难道还不懂?真是的。
她坐了好一会儿才气鼓鼓的睡下。
第二天清晨,林江夏起来的时候马嘉祺照例已经去了公司,开门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佣人上楼。
佣人少奶奶,穿这双拖鞋吧,少爷说您的鞋子大了,让我给你换一双。
佣人俯身将鞋放在了她的脚下,林江夏顺势穿上。
哼,直男也会关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