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家人间的约定

路上，我们三人一直保持着沉默。

明明前段时间还和我们在一起的萨博，如今却坠入海中不知所踪。无名的悲伤环绕在我们心中。

最终，路飞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艾斯也低着头，轻声啜泣。

我强忍着心中的难过，将两人抱在怀里。

“别难过了，萨博一定不希望我们这样。”我们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萨博是为了追随自己的梦想，我们应该为他高兴。”

说到这，我的声音带了些许颤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我安慰两人道：“别忘了，我们四个人的约定。”

当时的我们，都以为那不过是萨博第一次喝酒醉后的随口一说，然而没想到那却是萨博的真心话……

就在艾斯偷走达旦的酒，约我们几人在山里的一处空地结拜的那一天。

“萨博，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喝醉了吧。”我只抿了一小口，以示参与了那场结拜，达旦的酒实在是太烈了，仅仅是抿了一小口也十分辣嗓子。

“才没有喝醉！我才喝了一小口，怎么可能喝醉。”萨博的脸红红的。

萨博只和我一样抿了一小口，而艾斯和路飞则是一口喝完自己杯子中的酒。

“喂，艾斯，路飞，安。”萨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放下手中的杯子。

“怎么了？”艾斯地脸开始变得通红。

“其实，其实我是贵族，我，我，十八岁就要继承爵位，所以，所以我要在十七岁出海。”萨博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什么。”艾斯有些没听清。

“我们，我们一起在十七岁出海吧！”最后一句话萨博几乎是吼出来的。

“嗯？好啊，我们一起出海！”此时迷迷糊糊的路飞突然大喊。

“嗯。”艾斯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笑着看向此时几人通红的脸蛋，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的萨博笑得很开心，拿起杯子一口喝完，随后又说道：“嗯，一起出海，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

那一次几人都不太清醒，但似乎都记得自己喊出了什么话语。

路飞哽咽着，点了点头：“嗯，我们，我们要在十七岁一起出海！萨博，萨博这个混蛋，竟然，竟然自己先出海了！”

路飞越说越难过，最终痛哭了出来。

我轻拍着两人的背，安抚着他们的心情。是啊，我们是一家人，要一起出海，可萨博，现在的我们才仅仅只有十岁，你才只有十岁……

……

回到了山贼窝，我将两人带到房间后便出门去了。

温玉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我得去看看，总觉得，这次瞒着我们的事情非常重要。

“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温玉正站在海岸边，手中的时钟告诉我他正在使用能力。见我过来，他收回了时钟向我走来。

来到我身边，他蹲下身，与我平视。他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我的影子。

突然间，他伸手摸向我的脸庞，我正准备躲过他的手，却被他制止。

“别动。”

他轻声说道，伸手为我抹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眼泪。

什么时候？

明明我已经很好地忍住了心中的悲伤。萨博是我们四个中最年长的，他比我和艾斯早出生几个月，路飞则比我们小了三岁。

如今，萨博遇难，最年长的变成了我，我不能让他们两个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我相信，如果是萨博，他也不希望我们这样。

可我明明已经掩盖掉了我的悲伤，眼泪却还是不经意之间落了下来……

“难过就哭出来吧。”温玉伸手抱住了我，任由我在他的怀里哭泣，就像当时我抱住了艾斯和路飞那样，他轻拍着我的背，安抚道，“别让自己这么累，你总是这样，一声不吭地承担所有，明明你和他们的年纪差不多……”

我想，他说的一定是未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