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照在身上暖烘烘的,一夜好眠的程少商早上起来感觉精神状态很好,精力充沛,早早的就起了床。看程少徵一时半会醒不了的样子就直接先回了自己的闺房梳洗用膳。等到她再次回来的时候,程少徵刚好睡醒了。
“阿姊,你小心些,别动,别动,小心右手。”
“嫋嫋,阿姊真的没什么大碍。”
看程少商这幅一惊一乍的模样,程少徵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阿姊,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可见这不是什么小事。”
关于程少徵对自己的伤势不以为意的模样,程少商颇不认同。
待程少徵梳洗用膳完毕后,两人移步于屋前庭院里的秋千上闲谈,自在地享受着深秋时节的暖阳。
程少徵昨夜睡得晚,此刻被太阳暖烘烘的照着,秋千悠悠的荡着,不知不觉中犯起了秋乏,眼睫半闭,在白瓷似的脸上投下一片小小阴影。
程少商眨巴眨巴地盯着半眯的程少徵瞧,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小声询问道。
“阿姊,你不是和那位楼公子一起嘛,怎么伤了手?”
某人眼睛仍旧半闭,丝毫没有完全睁开的打算,语气懒洋洋的回道,“哦,我不是临时处理公务去了嘛,和歹徒搏斗时不小心伤到的。”
“阿姊!”
那不是她临时替程少徵编的借口嘛,还是为了保护她不被阿父阿母教训而编的呢,如今倒好,阿姊竟然拿这个来打趣自己,程少商有些羞恼。
其实程少徵也没唬程少商,昨夜她与楼垚分开后,遇到了凌不疑,商议了一些关于军械贪腐一案的事情,也算是处理公务了。至于与歹徒搏斗,程少徵与楼垚逛灯会时在帮助一个女娘抓窃贼的过程中,楼垚不敌,险些受伤,千钧一发之际,程少徵以身相替,才不慎伤了右手。
瞧着程少商怒目圆睁的模样,程少徵勾唇一笑,笑意中泄露的融融春光,远远胜过此时的秋日暖阳。嫋嫋炸毛的样子还怪好玩的,不过妹妹不能逗得太狠,不然以后逗起来就不好玩了,为了日后的“小趣味”,程少徵还是决定满足一下程少商的求知欲,顺便教教她怎么“套路”自己心仪的郎君。
“公务的确处理了,不过这伤嘛,抓贼的时候,为了救昨夜那个小白兔,不小心受伤了。”
“不小心?”
程少宫昨日的一句“戏言”,让程少商重新认识了她阿姊的武力值。原谅程少商没见过什么世面,她一直以为程少徵不过是个武功厉害一些的女娘,若在平时程少商说不定还真的信了此刻她阿姊的鬼话。但程少宫的那一句“全家死了长姊都不一定会死”,让她脑子清醒了许多,现在将程少徵的言语在脑海中反复细想:试问一个名扬天下的玉面将军,入敌军阵内厮杀如同入无人之境,怎么可能轻易被京都的一个小贼所伤,即便是为了救楼公子,也实在是太过天方夜谭。
可见,程少徵又在逗自己。程少商不开心,程少商生气了,程少商圆圆的包子脸被气的鼓起,再加上这些日子肌肤被养的白里透红,简直萌的人心肝发颤。
“以你阿姊我的功夫,自然是故意的。”
“阿姊为何故意受伤?”
程少商其实是一个非常好哄的人,她出生至今,所能够得到的爱和关心都极为有限,战场上偶尔寄回来的家书里头略提了几句的字眼、送回来却被葛氏以各种理由克扣极少能到程少商手里的礼物,这些就构成了程少商最需要爱的童年。后来渐渐长大,吃饱穿暖成了最大的奢侈,有些情感需求长期被生理需求压制,于重压之下愈演愈烈。程少徵是程少徵遇到的第一道光,也是第一个给她关心和爱的家人,她怎么舍得和程少徵生气呢?如今不过听到程少徵故意伤害自己,程少商就已经顾不得生气了。
“我要是不受伤,楼垚怎么会对我心生愧疚,如何与我继续产生交集?”
“无论如何,阿姊也不该伤害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