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相貌,秦颐是有些偏英武的长相,剑眉星目,论起相貌,他比不过沈逸铭,但是论气概和身板,大约能够甩沈逸铭好几条长安街。
而且论起为人……秦颐此人,极其直心眼,他为人赤诚,不会说什么情话,却也从不会算计人,或者说……是铁憨憨也不为过。
几天前的我曾无意中与秦颐说过一次,小时候有一次出宫,在朱雀大街买过福香斋的荷花酥,那荷花酥,一口下去,满口生津。宫中的御厨虽然也有着这样的手艺,但是味道却很不一样,故而念念不忘至今。
──结果秦姓愣头青竟然连着好几日趁天不亮便去福香斋“蹲守”,一定要买到第一笼新鲜出笼的荷花酥送进公主府来。
以至于附近的居民都在猜测是不是福香斋的老板在暗地里做了什么触犯大晏律法的事情,或是原材料以次充好,恰好被大公主府的人查探到,才引得公主府日日派人去福香斋实地勘测,不惜花重金买下带回公主府去研究。这种说法在京里传的沸沸扬扬,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估摸着再传下去,就要变成大公主明天便要派护卫去取福香斋老板的项上人头了。
想到这里,我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以上的信息均为福香斋的胖老板哭着在公主府求见我,喊冤叫屈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了补偿老板,我不得不主动做了福香斋的活金字招牌,替胖老板站台,并求父皇亲笔写了块“福香斋”的烫金牌匾赏给胖老板,让晏京里的人能放心的吃福香斋的糕点,此事方才算的上有个了结。
之后,我又委婉的告诉秦颐,如果有需要,福香斋会主动卖公主府一个面子,主动将热气腾腾的第一笼荷花酥送来公主府,无需统领大人一早便去福香斋亲自排队买荷花酥。
秦颐听罢,眼中的身材便肉眼可见的渐渐暗淡下去,我看着一度是非常的愧疚。
第二天的秦颐来的时候果真没有给我带荷花酥,而是带了……一支簪子。
一支镶着翡翠的鸳鸯花簪,那翡翠的水头极好,簪上有两条长长的流苏,花心点缀处是一颗熠熠生辉的硕大南珠,很是漂亮,自然不是俗品。但是收到礼物的我一点也笑不出来,一点也不。
这簪子是京中最大的首饰铺子玲珑阁本月推出的新品,一经上市便被各位夫人小姐竞相购买,我一眼便认了出来。因为……玲珑阁的幕后东家是我,母妃去世时将她的陪嫁尽数留给了我,而玲珑阁便是其中的一处产业,甚至……这簪子的花样子也是我想了一个月才确定下来的……
最开始,这支簪子的定价是一百五十两,因为水头极好的翡翠以及南珠不多见,所以便只打了五支,便是打着物以稀为贵的主意,打算卖完后绝不会再次复刻的。所以不难想象,这样的簪子价格会被京中的贵妇小姐们炒的有多高。
然而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宰客竟会宰到秦颐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