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到邵金桉眼里,就只剩下心痛。
他轻柔地将贺蔚然揽进怀中,信息素一下一下安抚着他。
原本暴躁不安的情绪只在一瞬间便温温柔柔软下,百分百的信息素契合可不是闹着玩的。
贺蔚然昂起头,他瞧见远处天空缺了个角,正有什么往下坠落,他睁大双眼,可他越是努力瞧清越是什么都看不见。
他像似又回到了那个地方,他好怕,前方的路依旧黑暗,只留我一个承受苦难。
垂下的脑袋不断压低,压低在压低。
浅薄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扯动邵金桉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我终究是…不合理的。”
滚烫的血液奔腾在他的每一处,炽热的呼吸深深 刺痛他。
邵金桉急忙用手放在他额头上,被上升的温度烫了个结结实实。
他慌忙送进医院,片刻不停歇。
“然儿,前方的路很漫长,漫长到你不在抱有任何希望去追寻生的希望。”
贺蔚然眯起双眼,前方的耀眼光芒和温柔的声音吸引他,可他却迈不出一步路。
“然儿,妈妈知道你很伤心,怕再也见不到他,可妈妈也心疼你啊,你也心疼心疼妈妈好不好?”
哭泣声一下一下传了过来,忽地他觉得腺体处火辣辣的。
伸手一摸,鲜血满手。
贺蔚然疑惑地歪了下脑袋,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也更加疑惑那处传来的酒香味。
然而那道女声不停哀求着。
“他已经没了,听他的话,好好活着,算妈妈求你了,带着他的那份好好活着…”
“你可以带着他的骨灰四处旅游,带他看遍大江南北…”
“他没了不是吗?”
贺蔚然有些惊讶,这道声音他在熟悉不过了,就是他自己。
这话一出,女声瞬间萎了,呜呜咽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他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这也是真的。”
“我不希望自己的生命是在他人尸体上存活下来的,更不希望,他以这种方式离开的我的世界。”
“你们总是这样嘴上说着对我好,听我的意见,可你们那次真正听过呢!”
“他是怎么死的你们再清楚不过了,他是真的想让我活吗?”
“忍心看着他的尸体存活,还是在你们双重打击下走上‘正轨’?”
“放过我吧,我承受不住了,你们太残暴了,我看不清你们了,谁才是真的希望我好。”
“不!然儿!然儿!我们都听你的,都听你的,你放下,你先放下好不好?”
接近悲哀的乞求,只求他能安安稳稳的。
“嘀——!”
“病人已死亡,请节哀。”
“妈妈向日葵为什么一长出来就是笑眯眯的。”
男孩稚声稚气问着他的母亲。
母亲小声一笑,耐心的解答,“当然是它抱着希望来迎接新的生活啊。”
“你看啊,向日葵感觉到哪里的阳光明媚就往哪里偏,那黑黢黢的东西就是它结的果实。”
“啊——我把它的种子都拔了,它是不是特别的痛啊。”
“当然会啊,你平时跌破皮都能哭好一会儿,向日葵也是会哭的哦。”
男孩听见,抱起没了种子的向日葵呼呼起来。
“给你呼呼,妈妈说过,呼呼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