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这几天家里没人,你自己一个人,不行吧……
贺峻霖皱眉。
时歆羽我可以的!行了,你快走吧!
贺峻霖想了想说:
贺峻霖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好了。
时歆羽不行啊,带我去麻烦啊。算了吧,而且你们不是要去韩国吗?
贺峻霖什么啊?公司没说啊。
我又愣住了,这会怎么解释,真该说是未卜先知嘛?
时歆羽呃……我猜的。
我耸了耸肩,掩饰。
这么说,我自己都不信,这种事情都能猜到,那就怪了。
幸好,贺峻霖也没多想,只顾着着急了。
贺峻霖哎呀,快点走吧,公司会安排的。
贺儿越发着急,于是直接拉住我要走。
贺峻霖哎?手机带了吗?
他停下,指着不远处。
真不容易,我竟有自己的手机。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拿起手机:
时歆羽为啥非要我去啊?哎呀……
嘟囔了几句,我还是跟着贺峻霖出了门。
我的衣服还算整齐,可爱的淡绿色上衣配着薄雾轻纱般的阔腿裤。
我把手机塞在了裤口袋里。
走到一个路口,贺峻霖掏出自己的手机,打车。
我看着他明亮的眸子,偷偷摸了摸自己有些乱的头发,于是把皮筋顺势取下,用手顺着发丝。
贺儿转过头望见我,伸手:
贺峻霖皮筋我帮你拿吧。
笑起来,露出白净的兔牙,十分可爱。
我怪不好意思的,但手却很诚实,把皮筋递了过去。
那个皮筋也很可爱,上面还穿着一只俏皮的毛绒小兔子。
贺峻霖结果皮筋,套在自己手上。
我看着,脸就越发红起来,摸着都热了。于是逃开视线,我望向了蔚蓝的天空。
贺峻霖车来了,快上车吧。
贺峻霖朝我招手。
于是贺儿和我上了车,一路向“时代峰峻”去了。
坐车的时候,我就些许紧张,路程很远,本可以乘火车的,但两个小孩仅能做到打车这一点了。
坐车的时间漫长,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刚解开锁屏,靠!这,这个主屏幕就是贺儿的照片啊,这么光明正大的吗我?
好吧,重申一下,那也不算是我。
大概我的手机也不敢给贺峻霖看到,否则总是会尴尬的。
我立刻把手机背过去,斜眼瞧了一下贺儿,他睡着了,还好,他没看到什么,否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大概是会语无伦次吧。
我看他睡得很熟,于是偷偷凑近了看他,看他相对于现实还略显稚嫩的脸,白净柔和,除了可爱还有一股子灵气。
我想,他从前就已是“贺仙子”了吧。
我该气恼,我肤浅了那么多,一定是他的样子太吸引人了。
不论现实与从前,他应是没有变的,只是苦难磨人,有些事他躲不掉,就终要在阴雨下成长,在雨停后闪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下了,那时我也许已熟睡,到是被贺峻霖叫醒的。
贺峻霖歆羽,快起来,到了,快点!
贺峻霖摇着我,我才慢慢睁眼。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纯属因为无聊吧。
下车后,那幢高大的建筑映入眼帘,上面四个大字激得我心情澎湃——长江国际。
我又回想到从前,那种无限的向往和热爱,我无数次想要迫切地来此,尽管只能在远处看着它。
但那时高中的我没有时间精力,也没有金钱给我奢侈消磨,尤其是到那么远的重庆,还只为远观一幢楼。
如今它在我眼前,如梦如幻,使我有一瞬的迷茫。
我愣在那里,被贺峻霖拍醒,把我从记忆中拉回。
时歆羽走吧……
我的声音很淡。
贺儿看着我,估计也不理解我如今的心情,干脆就不烦扰我。
他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我。
我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加快脚步跟上了贺峻霖。
公司大门口候着一个人,看起来已在那等上一会儿了。
等我们走到那人面前,那人便转身,本也没什么交流,只默默地给我们领路。
但我此时却生怕那人没注意到我,我怕他们不能同意工作之余带上我,这毕竟麻烦了不少。
所以,只要他看到我,尽管不同意,也能提前打发了我,不至于让我白等许久。
我不想浪费时间和生命,毕竟为了到这里,我付出了许多。
当然,如果能带上我,那是最好的了,这还能让我有机会见见七个人,亲眼看他们成团,看他们在聚光灯下牵手,走向未来。
这对于从前的我来说,是无比奢侈的。现在机会于眼前,只在两种可能之间。
那人领着我和贺峻霖,到一间会议室中。
待到手触到会议室的门的时候,心跳得那叫一个快,我此时却希望里面没有另外六个人,否则,我肯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还好,门打开的瞬间,我悬着的心落下了。
我只看见,里面坐着一个身穿暗蓝色西装的男人,神情又严肃、又和蔼,还有几分令人发笑的元素。
我使着自己略微近视的眼睛,定睛一看,呵~这不咱的飞飞子嘛?
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走进这个大楼,更有机会看到飞总。
这是我无法想象到的,而曾经那种晦涩在思想中黯然期待,却明白空空幻想只融于虚无,脱离现实的感觉,早已淡淡消失。
如今我无比适应这种幻想,那样提起人欲望的美好,我伸手可得。我希望它一直存在,于是美好扩着欲望,蔓延在我的脑中。
我知道欲望不该存念于心,但谁没有欲望,这再正常不过了。
贺峻霖歆羽,进来啊,杵那儿干啥?
我这才意识到贺峻霖已进门。
我尴尬地走进去,看见刚刚领路的人也进来,顺着把门轻轻带上。
那人转过脸来:
昕哥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抬头一看,这是……昕哥迈?他年轻了不少。
惊讶欣喜之余,我又有些不乐,我哪是小朋友,15岁的灵魂,13岁的身体。尽管如此,13岁也不该是小朋友了。
太主观了,可能这只是因我本来15岁的耳朵,听别人叫自己小朋友,有些不爽罢了。
时歆羽时歆羽
我不乐,但很快就又笑着回答:
时歆羽我不是小朋友啦!
昕哥看着我懵了一秒,有瞬间笑出声来:
昕哥哦~对,对!那请到那边坐吧。
我走到会议桌前坐下,那么大的桌子,只有三个人坐着——飞总,贺儿还有我。
昕哥无声地推门走了。
我又低下头,不敢看那俩人。
该怎么说呢,现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充斥心头,满满的,忽而让人满足,忽而又令人发胀,使我难以呼吸。
我甚至听不清贺峻霖在和飞总谈些什么,不是因为声音太小,只是我现在脑子中乱作一团,耳朵也就如思绪一般,乱着闹着。
无论咋样,最后我还是听到飞总同意带我一起去了,他说到时把我拖给工作人员照顾(我想应该是昕哥吧),休息时可以去找贺儿他们。
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不用再多,我怕自己不再是我……
过不一会儿,也许已经很久了,贺儿起身拍了拍我,我就也下意识站起来。
李飞那你先去吧,在楼上。
飞总看着贺峻霖。
我愣在那里,记得七人重聚在那个房间里,已经开始录制什么了。
我是不是去不得啊?
飞总这才注意到我。
李飞哦,没事,你也去吧。不介意的话,最好带个口罩。
我明白他的用意,只是怕我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舆论和麻烦。
我毫不客气地从会议桌上放着的小盒子里,抽出一个口罩,带了起来,然后就随贺峻霖上楼了。
楼上鸦雀无声,我看到那一排房间的门中,有一扇正“闪着金光”,而我和贺儿正缓缓向那扇门靠近。
我又开始紧张,于是到贺峻霖身后,看着他推开门,走进去,我才涩涩地迈进门。
抬头看到六个炙热的目光,我的心中越发激动起来。
这就是我从前想看却看不到的少年们。
我一下又呆住了,看着他们还略显稚嫩的脸上,洋溢着好奇。
转头一看,贺峻霖盯住其中一个人,好像要说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扫过去,看到一双大而明亮的眸子,眸子上一对欧式大双。
我这才反应过来,看到也同样十五的严浩翔,想起贺峻霖到底要说些什么。
我的心开始颤抖,想起那个“认不到的人”,想起“等他三年”之类的词,有些不忍于此。
果然那个突兀的话,从他们打完招呼后缓缓出口:
贺峻霖我看到了一个认不到的人。
贺峻霖坐在沙发上,我在一旁就那样盯着他,脑子里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一段话:
“说贺峻霖不好哄,严浩翔哄他三个月;说贺峻霖好哄,严浩翔离开他三年,他用三个月就哄好了他……”
难过啊,就是一瞬间的事,上一秒还是激动兴奋的,下一秒我就为他们痛心起来。
这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们之间会有那么多意难平的故事……
我记得贺峻霖在之前的一个采访中,这样答道:“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么活生生一个人,摆在面前……当时就是开个玩笑嘛……”
真的只是开玩笑吗?我想他一定是在生严浩翔的气,因此用这些委婉却最伤人的话,让他意识到什么。
我想起严浩翔之前的话:“小贺到了重庆之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呃……问我是谁……”
往往正是这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感、什么样的关系,最晦涩不明,最会令人想起一些不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