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one

破败的小屋，桌上的狼藉，窗边的女人

一回家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我提着东西反手关上门，进入用帘子隔起来的里间，将袋子里买的生蔬放入池中，又烧了一壶水，才掀开帘子，收拾起桌上的碗具，抽了几张纸，将油渍擦净

站在窗边的女人，一只手夹着茶花烟，随着气流，在女人脸前飘散。她的眼睛此刻是浑浊的，毫无聚焦的望着窗外

直到我将桌面清理干净，她都没有回神

正当我以为她不会说话了的时候，她又吸了口烟，慢慢吐出烟圈，往我这边看来

徐若笙“花呢？”

我有些愣了，只是一手端着碗，一手掀了帘子，轻轻地将我放入水中，挤了几滴洗洁精

当青橘的香味溢满整个小屋，我才解释

徐舒纯“今天去的晚了，店门早关了。”

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木制的陈列柜上有一只玻璃鱼缸，虽然蒙了灰，也不影响那尾金鱼在里面欢腾的游着。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有那么一丝好看

“嘭—”

只是轻微的一小声，我从帘子的缝隙中看到了那，半一支茶花，在水面上漂浮着，连着那些烟灰铺在那一小方天地中

水慢慢浑浊了，亦如徐若笙的那双眼

鱼也无力的悬在水中，慢慢上浮

一摊死水，是不会有活物的

……

她逆光站着，微风轻抚她的脸庞，发丝飞舞，本该是美好的画面

如果她没有对我笑得那么扭曲就好了

她出门去了，小屋恢复了生气

我一把将那碍事的帘子掀开，用夹子夹住。我快步走到鱼缸前，将它捧住，就着窗向外泼去

水连着鱼和那害他致死的物什快速从我视线划过，慢慢降落……

仅那么几秒，我就听见了楼底的尖叫，有人在叫骂着，什么恶毒的词汇我也听不清了，我只是关上了那生锈的窗，拉上了帘

左右不过是一摊水，总不至于大祸临头了

当余晖洒向大地再无留恋时，徐若笙还是没有归家

我皱了下眉，立直了身子，打开了窗，借着光源向外看，没有人影

我松了口气，快速趴下身子，一只手伸向床下，费了些力气，才够到那本相册

我抱着这本相册，靠着床坐在地上，回想起来

———回忆———

记忆里的母亲还是温柔的，她会喂我喝甜汤，她温柔知性，在我年幼时她也不缺追求者

我还有一个小莉阿姨，有时母亲忙了会将我送到小莉阿姨家住几天

小莉阿姨“来，小纯，你妈最近事多，顾不得你，你先去阿姨家住几天吧！”

小莉阿姨也是个温柔的人，家住在离我们学校很近的一个普通小区，那里大多数是知书达理的退休教师。阿姨在这里租了一个王奶奶家的房子，附带一个很大的天台

她在天台上种了很多绿植，用线将我们折的星星和千纸鹤都绑在这些高大的绿植上

绿植随着我长大，叶子总能遮天蔽日，幼年的我常去小莉阿姨家的天台玩

我们在天台上无话不说，我们互相倾诉彼此之间的小秘密

有时母亲也与我们一同

小莉阿姨“笙笙，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小莉阿姨看着母亲的笑容，也跟着笑了

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将那一把山茶花插进新买的花瓶里，粉艳的花如母亲的笑颜印在我的心里

我从没有见过她笑得这么甜过，即使曾经她也对我常笑

她整理好花瓶才说

年轻徐若笙“我看到小博啦，又长高一大截！今天还参加了比赛，拿了大奖，我可不得高兴啊！”

小莉阿姨有些欣慰的笑了

小莉阿姨“怪不得呢，临时坐了最早的一班车赶到梵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