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淮徽落在亓官柏桉身上的眼神突然移开,看向别的地方。
已经好几次了,总觉得有人一直在暗中看他,却一直没找着是谁。
那人的目光没有带着杀意,他也就没有太在意,但这次看的时间有些久了。
亓官淮徽目露不悦,一直被人暗中看着的感觉很不好,尽管那人看他甚至是带着善意的。
忽然,他的视线在一个不算起眼的地方停住了,瞳孔一阵猛烈的收缩。
“三哥?”身上的目光消失,亓官柏桉抬眼就看到亓官淮徽近乎失态的模样。
朝亓官淮徽目光的方向看去,在人群的末尾,那儿的人正在盯着他三哥,只看得到上半张脸。
莫名的,亓官柏桉觉得这人好像有点儿眼熟。
林暮雪见又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突然举起手臂挥了挥,算是打了个招呼。
亓官淮徽的身子突然转了个方向,脚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往前走了半步,挡了亓官柏桉部分视线。
“三哥?”亓官柏桉疑惑,又叫了亓官淮徽一声,见他还是没反应,用胳膊往他身上撞了撞。
亓官淮徽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亓官柏桉,眼中的情绪收敛了些,但还是如激流涌动,不能平息。
“是她,她回来了,还来了这里。”
亓官柏桉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亓官淮徽说的是谁。
脸上突然扬起一个笑容,随即又满脸担心地看向亓官淮徽,甚至已经用握住了他的手腕。
“三哥,你不能过去。”亓官柏桉眼中是罕见的坚定,握住亓官淮徽手腕的模样像准备赴死似的决绝。
亓官淮徽向下扫了一眼,闭了闭眼,眼中的情绪终于消失不见。
亓官柏桉这才颤颤巍巍地放开手去打量亓官淮徽的神色。
“我不会害她。”亓官淮徽道。
这话一出,亓官柏桉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样的身份,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在敌人面前,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特别是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若是暴露知道的就不仅是南罄的人,还有东甘,荆国,都会知道,百害而无一利。
见亓官淮徽不再往自己这边看,林暮雪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皱眉看着亓官淮徽的手臂,有些,不对劲。
拿胳膊肘顶了顶身边的人,“南宫哥,你有没有觉得亓官淮徽哪儿奇奇怪怪的?”
南宫易移了个目光,稍微看了两眼,“还是那副表情,挺正常的。”说完,又把目光移走了。
感觉到南宫易的漫不经心,林暮雪使劲撇了他两眼,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直接上手捧住他的脑袋,用力一转,“你再仔细看看,看他手臂。”
“先放开我,”迫于林暮雪的淫威,南宫易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会儿,良久,“是有点不对劲。”
说完,叫停路过的送茶宫人要了一杯茶,百无聊赖地放嘴边抿着。
亓官淮徽这会儿一只手垂落在身侧,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姿势正常,站得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