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严浩翔他俩下了晚自习再来知秋的时候,就看到季忱腰上系了个围裙,正在笑脸盈盈地问客人想要什么。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里的服务员了?”刘耀文偏头问严浩翔。
严浩翔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只是帮帮忙吧。”
下学后的人还是挺多的,毕竟在学校里学习是一件费脑细胞的事,还特别容易饿,一下了晚自习可不得约上几个朋友出来玩一会,就这么回家多没意思。
“嘿,two younger brothers.”夏知秋从他们进门起就看到了他俩,喊了他们一声走过来问:“放学了?”
“嗯。”严浩翔回答,“他怎么……”
夏知秋当然明白严浩翔口中的他是指谁,漫不经心地说:“他不想回酒店,我就让他在这帮帮忙,正好我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
“那就多招几个员工啊。”刘耀文随口一说。
夏知秋低头笑了一声,然后抬头,眼底里好像有什么别的情绪,“弟弟啊,可不是每个人都会无条件相信任何人的。”
刘耀文看不出来他眼底是什么情绪,但能感觉到夏知秋的眼神晦暗了一下,心里总觉得自己碰到了什么禁忌。
“不好意思啊。”刘耀文为刚才的不经意道歉,心里希望夏知秋不要因为他的随口一说而不开心。
“没事儿,不知者不罪。”夏知秋一脸笑意地调侃道,好像并没有把刘耀文的话放在心上。
“阿严!”季忱叫了严浩翔一声,然后严浩翔就看到他笑着走了过来,那笑容绝对是Omega会心动的类型,阳光都好像稍逊几分。
“可以啊,未来的职业又多了个选择。”严浩翔跟季忱说。
季忱歪了下头,“你说的对,可以考虑。”
“考虑当个五星服务员吗?”夏知秋戏谑地看着季忱。
“听上去好像也不错,五星服务员这个称号多高级啊。”
“行了你。”严浩翔说,“你酒店在哪?我送你回去。”
季忱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点了。
“好啊,呈祥酒店,需要告诉你哪个房间号吗?”季忱凑进了严浩翔,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最后一句话他说出了别的意思。
“三,二…”
“行行行不骚了不骚了,快走快走…”季忱把围裙脱下来后推着严浩翔的肩膀就要往门外走。
严浩翔回头跟刘耀文说:“你先回去吧我等会跟我妈说。”
刘耀文回了句好,让他俩注意安全。
“夏知秋明天见!明天我还来!”季忱一边走一边朝夏知秋喊道。
“没大没小的,我都比你大了快十岁了。”夏知秋轻声说着,这个音量季忱是听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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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严。”季忱坐在出租车里忍不住问严浩翔,“你的病找到办法治了没?”
严浩翔摇了摇头,看着玻璃窗外迅速退在车后,直至消失的景物,“要真那么容易就好了。”
“我真是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得这种病?明明……”后面的话他不想再说了,只是叹了口气,眉头都拧了起来。
“明明我父母都很健康对吧?”严浩翔帮他说完了这句话。
“是啊,叔叔阿姨都那么健康,也没有什么遗传病,你怎么就好端端的突然得了这个病呢?我他妈真是不理解!”季忱愤愤地说。
“好啦,也没有什么,现在已经在稳定了。”严浩翔安慰他,叫他不要那么担心。
“医生说我这个病很罕见,但也不至于无可救药,还是有办法的,难熬是难熬了点,但不会直接致死。”
“就这还没事?!就这还没有什么?!换作是我早就疼死了!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忍那么多年的。”季忱的情绪有点不好,每次谈到严浩翔的病,季忱都没有好脸色。
“我是真的很担心你。”季忱看着严浩翔。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贴两张抑制贴,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这种玩意。”严浩翔垂眸看着自己的腿。
“是挺讨厌的,因为很麻烦。”季忱又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的抑制贴,“但是自从知道你有这个什么‘易感期综合症’开始,我天天都贴抑制贴,口袋里也都备着抑制贴,说实话刚开始真挺不习惯的,脖子上贴个这玩意总觉得怪怪的,老想撕下来扔掉,但是后来慢慢就习惯了,以至于我都快忘了自己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了。”
严浩翔回答:“罂粟龙舌兰味。”
“嗯,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记得的统共就那么几个人的,你是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季忱轻笑一声,“你说你这病还真特殊,对啥信息素都有抵制反应,闻多了有时候还会发病,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那时候去KTV,拎了瓶冰啤酒就往自己身上倒,那会给我吓的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发病的时候血液沸腾。”
“是啊,我又不是不知道,知道的时候可真令我大开眼界,血液沸腾…啧啧啧,我做噩梦都梦不到东西却在你身上呈现,真是骇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严浩翔用一句话来总结他刚才的话。
严浩翔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因为每次谈这个话题,气氛都会显得压抑,而严浩翔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打算在这待多久?”严浩翔有意扭转话题。
季忱也就照着他的话回答:“不知道,计划待一个月。”
“一个月?太久了吧?你父母不会担心吗?”严浩翔忍不住问。
“他们才不care。”
“那学习怎么办?”
“阿严啊,你是不是忘记了有一种课叫网课?”
“这样上课效果不好。”
“那是对你,对我来说两种方式都一样。”
“你可能会吃不惯中餐。”
“我本来就是中国人,大不了重新学吃饭。”
“那你不能一直住酒店吧?”
“对啊,所以我租房子了。”
严浩翔叹了口气,行呗行呗,在这里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