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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倾闻言，竟是笑了。这种笑意隔着覆面的白纱都能被感知到。上神倾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要我，放弃寒山，成为磐国的庇护之神，然后举全国之力供奉我？”

“没错。”苏耀阳继续许诺道，“上神会成为磐国上下，千秋万载，唯一的神。”

“呵……”上神倾一声轻笑，只是这笑中却带着明晃晃的寒意，直逼向苏耀阳。苏耀阳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这感觉，分明是上神倾在对苏耀阳的许诺不屑。

“你笑什么？”苏耀阳被彻底激怒了，也顾不上对面是神，是人，还是其他什么。

与苏耀阳的恼羞成怒相比，上神倾显得相当的风轻云淡：“只是觉得，这凡世间的人，即便是成为了天下之主，也依旧拜托不了可笑可悲的自大啊。”

所有人都镇住了。

一时间，在场没有人敢说话，更没有人敢动，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被放到最缓。

苏耀阳自大又傲慢这件事是众所周知的，但众所周知并不意味着大家敢正大光明将这件事宣之于口。毕竟抱怨的对象是这凡尘俗世之间，最为位高权重之人。

而这位高位者脸色瞬间阴了下来。

“你！”他咬牙切齿，怒不可遏，他站在上神倾的对面，与一脸淡然的上神倾比，就像是恶鬼与仙神在对峙。

忘尘在心中摇了摇头。

感觉寒山这次的计划，是要落空了。

“好！好啊！”苏耀阳气极反笑，他用力拍了拍手掌，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孤以为寒山对孤是忠心耿耿，却没想到，没想到啊……”

寒山从不效忠于镜之外的任何，这点忘尘是知道的。

但凡尘俗世里的人却不这样想。他们既要，又要。想着称王称帝，分明是靠着权谋与厮杀登上的高位，却非要信誓旦旦说，自己是仙神庇佑。

岂知仙神早就已经对这些事情厌倦。

仙神没有授命于任何凡夫俗子，但是凡夫俗子却要说，自己是领受天命。他们不仅这样骗别人，也这样骗自己，骗自己的子孙后代。

“寒山从不服从任何，除了镜之外的存在。”上神倾朗声道。

“镜？那是什么？”苏耀阳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这无足轻重之事便被他抛之脑后，“那不重要了，不重要了……哈哈，哈哈哈哈！”

苏耀阳突然发出可怕的笑声，接着，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他竟是拔出了身侧的佩剑。

忘尘这才注意到，此前他都没有注意过苏耀阳的佩剑！这把佩剑华丽而有些古朴，最重要的是，剑身之上竟是刻绘着奇怪的符咒。那是忘尘没有见过的符咒，但他下意识觉得不妙。

苏耀阳拔剑的下一刻，便是冲着上神倾过来了！

那把剑高高举起，狠狠刺向上神倾！

忘尘心头一跳，正要有所动作，却又停下了。

“噗——”

利剑穿过皮肉的声音传来，苏耀阳死死握着剑柄，用力地将整把剑身穿通了上神倾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