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出租车里,黑羽铃对着坐在一旁的藤堂叶说:“谢谢你,学姐。”
藤堂叶望着沉沉夜色,笑了笑,“不用谢。”
在欢迎节目结束后,黑羽铃特地去找了藤堂叶,请求她能不能不让那个‘女生’这个样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或者是能不能让她好看一点才出现在手冢国光面前。
她总觉得那个‘女生’肯定不想用那个样子见手冢国光。
能一直跟在手冢国光身旁,黑羽铃猜想,那个女生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她应该不想那么糟糕的样子出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吧。
黑羽铃声音有些沉闷,“学姐……那个女生会一直都这样吗?”
“不会,”藤堂叶语气平静。
谌随便的灵魂已经虚弱到维持不了自己原本模样,而且看她的灵魂状态,是遭受过伤害的。
坚持不了多久了……
黑羽铃问:“学姐,不会是什么意思?”
是指那个女生很快就要消失了吗?她的这个问题,藤堂叶没有回答她。
……
夜深人静,谌随便躺在地上,感觉到自己灵魂力量在一点一点流逝。
好遗憾啊……大冰块好不容易才能又听到她说话呢。
对不起啊,她好像又和大冰块说谎了。
就和当初她和他介绍自己一样,撒了谎。
她叫谌随便,不是因为父亲姓谌,母亲姓随,她作为爱情结晶,所以被取为了这个名字。
而是因为出生后好久,久到她父母被村里其他老人催着给她上户口,才随手取的一个名字,随便。
她也没有像她说的那个,是个超级天才,长相漂亮,天资聪慧。
她只是一个笨小孩,没人要的笨小孩。
才三个月的时候,就被没有责任心的父母丢给了家里的老人,然后两人一起出去打工了,一直没有回来过。
她从小是奶奶带大的,她的奶奶是个重男轻女的老人。
每顿给她吃的都是剩饭,而且还要求她每天要干很多很多的活才能吃饭。
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随便怎样都行,从小到大,她穿的都是家里人淘汰下来的旧衣服。
永远都是不合身的衣服,也因为每天做很多很多的农活,身上永远脏兮兮的。
也因为她是不受待见的小孩,村里的那些小孩经常欺负她。
可是她还是像一个杂草一样长大了,在那个被辱骂,殴打,不受待见的家里,她还是为自己争取到了读书的机会。
她的成绩一直都是班里前几,她心里有个坚定的信念。
她想着要走出去,她要去看看村外面的世界,只要走出去就好了。
直到十八岁那年,她终于如愿以偿的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大学。
那天,在去拿录取通知书的路上被人拖到了无人的角落。
那人死死的压在她身上,一双肮脏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
挣扎间她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是他们同村的一个大叔,一个整天喝烂酒,游手好闲的人。
后面的事情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她好像护住了自己。
但好像惹怒了那人,那人拿着坚硬的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她的脸上。
好疼好疼啊……
明明那天阳光那么热烈,她却浑身冰冷的躺在了那个角落,身上爬满了虫蚁。
死后她并没有去投胎,一直游荡在世间,看着她的冰冷的身体被人发现。
然后看着她的那些‘家人’拿了那人几万块的赔偿金,就将这个事情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