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打工记(后记)

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她的不同的？

是过于不符合常人的作息时间？还是，她超出一般推算结果的行为，再或者，是死去后的她，留下料事如神的连环预言。

“锵锵锵，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哦，可以叫我五条老师！”热情洋溢地给新班级学生做介绍，得到的，却是一双白眼。

“班里只有我一人，而且，我们早就认识，没必要做什么介绍吧。”

伏黑惠偏过头，不想去看五条悟过于浮夸的表演。

国中毕业后的伏黑惠遵守五条悟和他的约定，来到了东京咒术高专成为一年级新生。褪去年幼时的婴儿肥面庞，几年相关咒术师培养训练已经让伏黑惠身上沉稳的气息越发凸显。

少年青春的脸庞，也在来到曾经她就读的学校后，有了一丝哀愁。

“我这是在演习，过几天应该还会有新的学生入学的，惠会有新的伙伴。”

被说了的五条悟也不气馁，虽然教室现在只有伏黑惠加上他两人，但今天的表演不是单独给他。

“虎杖和钉崎在外面办任务，一年级收三个人，已经是极限了吧。”

由于任务地点的变更，伏黑惠的任务地点离学校很近，一早出发没多久就完成了。回学校原本想接其他任务，结果遇上了五条悟不由分说拉着去看他的表演。

“还有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你找他们看去，我要去训练了。”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伏黑惠戳穿五条悟的谎话，新学期开学有两周了，要是有新同学早就该来了。

即使有出于特殊原因没来的，恐怕也会被五条悟强行拖过来看新生开学典礼的。

“惠，你忍心让老师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教室——”

唰——

“老师，我们回来了！”

话还没未说完，教室的门被推开，虎杖悠仁站在门口高呼着，身后是活动脖子的钉崎野蔷薇。

“我的爱徒们回来了，呦西，我们现在出发吧！”见到人齐了，五条悟抓住要离开的伏黑惠衣领，一把拽过往走廊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等等，你要做什么，快松开。”

不明白五条悟发什么神经，伏黑惠挣扎想从对方的胳膊中逃离。

“哎？是又有新的任务吗？能不能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去，我们才出完任务哎。”

钉崎野蔷薇跟在后面抱怨，耷拉胳膊在虎杖悠仁肩膀上，希望五条悟可以给他们一段时间的休假再去。

“老师，我们我们必须今天去吗？”

虎杖悠仁其实身体也感觉疲惫，出于礼貌，问了五条悟去的必要性。

“安啦，安啦，不是什么特别累的任务。”五条悟摆手说道，“今天我们去六本木，带你们去游玩！”

“真的！”x2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兴奋的高呼，但下一秒，熟知五条悟套路的伏黑惠出声提醒他们两个人。

“还记得，上次他说带我们去游玩，是去做什么了吗？”

“......”

距离上次五条悟说带他们去游玩，过了才一周。上次说的去游玩，结果是去执行任务，去的个地方，可谓是寸草不生是个人都不会到的。

“所以，这次是荒郊野外还是破旧大楼？老师，我们能不能去正常一点的地方。”

钉崎野蔷薇吐槽五条悟不靠谱，“真的很好奇，老师你的老师也是这样带你的嘛？”

“嗯嗯嗯，老师真的有时候真的好不靠谱，突然有些羡慕三年级的教师是夏油老师。”

虎杖悠仁点头表示同意钉崎野蔷薇的说法，就上次的游玩安排，就可以看出来五条悟的随性。

“校长似乎就是你的老师吧。”伏黑惠想起还是孩童时期见过的五条悟，那时候带队的人是夜蛾正道。

可，校长严肃沉着，不想能带出来五条悟这样活宝似的。还有同期的夏油杰老师和家入老师，似乎也不是这样的。

老师吗？那家伙，应该也算自己半个老师。

“你们这样说老师，真的好伤我的心啊。其实老师的老师，可不止——”

扣扣——

“准备好了吗？”

夏油杰敲击木质的墙面发出动静，叫停了要在走廊聊一上午的几人。

“现在是阴天，等太阳出来了，恐怕找不见了。”家入硝子从旁边绕开挡路的五条悟几人，和夏油杰向校门外走去。

“家入老师和夏油老师也去？”虎杖悠仁疑惑今天是什么日子，曾经的很少露面的咒术师居然要和他们一起去游玩？

“怎么看，也是有鬼的存在。”伏黑惠暗中有一种感觉，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但不是为何，他想不起来了。

清晨乌云过后的第一抹阳光即将出现时，来到深林中兜兜转转的几人终于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岩石前停下。茂盛的灌木丛形成一张碧绿色的遮阳伞，阴湿草地上的嫩叶还存有露珠。

拿出手机查看，果然没有信号。深山老林之中，一次全新的游玩地点刷新三人的认识。

“老师.......”

钉崎野蔷薇刚想说这种杂草丛生的地方，哪里有游玩的地方，张嘴才叫了一声老师，就被虎杖悠仁捂住了嘴。

只见五条悟三人来到乱石群前的一块最大的岩石，双手合十鞠躬，沉默。

“这是我们曾经的老师，白术。”

“！”

回到白术死后的那段时间，五条悟一直捧着兔子的尸体，直到它化作点点星光飘向远方。久久呆望手中的空出来的位置，所有的疑惑终究化作了一声仰天长啸。

当日，羂索继位。在此之前，白术发送撤退信号后，进入了白术的遗体中，成为了下一任的反叛者首领。

“白……白？”胀相疑惑地盯着忽然出现在基地的白术，迟疑片刻，说道:“不，你并不是她。”

“羂索。”

摸着脸上无比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脸庞，羂索感觉到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落。

羂索盗出白术的遗体，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咒术界那方都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但，本人却知道。

开战的前一天，白术主动找上羂索，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本体，在你那里吧。过了明天，你就用它就可以了。”

“战前失眠并且胡言乱语可不是什么好的迹象，建议你叫花御给你放一些催眠花粉。”抿一口手中的咖啡，羂索双眼从未离开手中的报纸。

跳上人的桌面坐下，白术抽出羂索看了半个小时没翻动一下的报纸，“周围没有其他人，我来找你也不是问责的，只是通知你会成为反叛军的首领。”

在一旁看了羂索半天，怎么会看不出来，人一直在发呆思考什么事情。手中的咖啡，早已不再炙热。

“为什么？”

“成为首领一直是你的目的，只不过再等一天而已，我也只是成全你。”

白术无所谓地说道，低头浏览手中不知道过期几年的泛黄的报纸。

“我问得是，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舍弃一切？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很清楚你的目的。”

站起身，羂索抽出白术手中的报纸扔掉，双眼直视黑发女子。看不透，猜不透，想不通，你究竟还知道什么？

“有些东西，是我的注定会是我的，不是我的注定我没有机会得到。那个位置，是你应得的。”

说完这句话，不等羂索询问其他的问题，白术闪身离开。偌大的房间里，只听得到时钟滴答滴答的流失声。

“你们，似乎不是很惊讶。”羂索擦去脸上的泪水，环顾四周出现的特级咒灵和胀相，自嘲地说道:“难道，只有我一个是笨蛋傻傻地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价值？”

很明显，周围的一圈朋友，似乎早已知道白术的决定。也明白，他会成为首领。

“她心中从来就没有自己，呵呵呵，真是有趣的家伙。可惜，就连灵魂也没有留下呢。”

新加入的真人接触白术的时间最短，但他似乎是看的清白术想法最近的一个。

拽起真人的衣服，羂索语气愠怒地问道:“你知道什么？”

举起双手，真人并不想在这种时刻去招惹一只快要失去理智的野兽，打着哈哈说道:“我知道什么不重要，白，她会是我的首领，过去是死了也是，未来也是。”

说完，挥开羂索的手掌，离开前留恋地看了一眼白术的面庞。

“你们又知道什么，说啊！”处于发怒边缘的羂索开始对周围咒灵发火，胀相甩给他一封信，扭头离开。

“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东西，我还有其他任务要去处理。”

花御和陀艮摇头，就连以前一直盼着白术那天意外死亡的漏瑚，也是低下头，一语不发地离开。

再次，留下羂索一人。

至于胀相的任务，是白术最后派发给他的命令。把有关她的一切记忆载体，全部消除。

五条悟他们没找到世间白术活下来的痕迹，他们只得到小道消息，每当月圆之夜时，深林中有一个神似黑发鎏金色竖瞳的女子漫游。

伏黑惠至今也没有想通了脱兔为何突然不再变成人形，其他式神不行，它也不行。那一抹回忆中的背影与面庞，在时间的打磨下逐渐模糊。

虎杖悠仁听起曾经在世的爷爷说起往事，一个拥有世间最清澈双眼的女子，总是喜欢偷偷跟着虎杖，没有其他奇怪的举动。时断时续，最后没了踪影。

灰原雄想起救自己的天使，梦中惊醒后，又猛然发现，那就是白术啊。

里香在解开诅咒后，离别时念叨着一个奇怪的名字，虽然听不清，但乙骨忧太对上了嘴型。

“谢谢，白。”

“她想救所有人，她却救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