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方泽几人已经跑出宾馆很远,感到不对劲儿回头时才发现人家根本没追来。
方泽一个缓速刹车腿软摔倒,几人听到声响回头一看也纷纷“刹车”。撑着腿喘大气,坐地望天平复呼吸,各种姿势一应俱全。
少倾,高翔语拖着疲软的身体到方泽面前:“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老板娘没追来算吗?”
“除了这个你没发现,从咱们逃亡至此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其他人出现吗?”
反应反应还真是如此,不仅无人,连院里有光的人家好像也没见到过。
季度仰躺在地:“万一是这儿生活过于淳朴,现在都睡了呢?”
“又万一是这儿除了咱们就没有其他活人了呢?”
论邹其一句话引起的恐怖氛围。
陈桐绪睁着自己六百多度的大眼一脸严肃,完全没有刚才被追杀的狼狈,他定定的望向西南方:“不会,你们看。”
几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片红光映红了半边天。隐隐约约的还有钟鼓声传来,好似繁华都市,引人好奇。
几人不约而同地向西南进发。
不多时,脑海中的或恐怖、或淫奢的画面,统统被眼前所见一举击溃。
入目之处,灯火辉煌。
一排排串联的红灯笼交叉在夜市上方,将黑夜装饰成新娘的喜房。过年都不一定能观赏到的盛景,绚烂地展现在几人眼前。
吆喝声,嬉笑声,交谈声等等声音交织出一幅生活画卷;其中之人有长有少,穿着也大相径庭。有着民国长褂的,腰间还别着根烟枪;有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端着个破碗在沿街行乞;有穿着冬季棉袄的,有夏季短袖的,还有的在cos精灵……各式各样,数不胜数。
这一刻,仿佛历史在此交替,时间温柔地在这儿驻足了。
而白天疲倦难当的村民此时皆是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卖力推销摊子上摆放的各种工艺品。
陈桐绪被惊吓的支离破碎的心突然完好无损,视线扫过个个摊子,眼内崩出精光,恨不得立刻将那些物品拿在手里细细研究。
理智与情感作出极限拉扯,四肢都要不听使唤自行奔去摊前一观为快。
方泽与老四熟知陈桐绪的特点,一人一个胳膊将他死死困在中间。
“进去看看”有脑子又可以分心的高翔语带队走在了前面,邹其在他旁边稍退一步的地方,方泽三人也在最末拉着老二前行。
细细打量,这里的商品还真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祭祀面具、泥塑像、袖珍木艺……
虽然每个摊子所售之物不尽相同,但一直有一样东西是每个摊子上都有的。
方泽紧紧锁住脑袋都要180大转弯、眼珠子即将跳出眼眶去追随工艺品的陈桐绪,拉低他肩膀靠近耳朵说了句话。
陈桐绪镜后的眼睛恢复清明,冲方泽使了个眼神后继续费力挣扎。
前方引路的高翔语忽得停下了脚步,邹其拦住后方三人以免相撞,而后回头询问:“怎么了?”
高翔语不置一词,反而更加聚精会神的注视着一个方向。
片刻,似乎是真的确定了什么,才继续前行。
“我刚才隐约看到了李思思站在那个摊子前”高翔语故意压低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语气平凡得就像是在说今晚我吃了个包子一样简单。
“还是有皮的。”
邹其和季度步伐被吓得一顿。
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声音讲“鬼故事”,心脏不好,容易停跳啊亲!!!
“我怎么感觉背后很多人盯着我啊”陈桐绪掀起嘴角挤出这几个字,旁边的季度一个激灵都想把他打晕过去!
已经很在怕了,谢绝吓人!!!
大哥们呐,我腿软了谁能来架着我啊!季度心中无奈哭嚎。
“各位,要不要看看蜡烛,保证正品优质,燃之可照四方,存七日而不灭”一位长得像算命先生的中年男子佝偻着身子蜷缩在摊后,脸上带着副黑色圆框墨镜,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向着方泽他们的方向咧嘴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