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纯原来是薛公子,薛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是心地善良,侠肝义胆。
反正夸人总是没错的吧,阿纯心想。
薛洋听了这话哈哈大笑。
薛洋有意思,你是第一个夸我心地善良的人。
阿纯听了还以为他从没被别人夸过,还真可怜。这人刚刚也帮了他,不如就多夸夸他让他满足一下吧。
金子纯薛公子惩恶扬善,乐于助人,古道热肠,年纪轻轻便有这么高的修为,定是天赋异禀。不如我们一道,我定要请薛公子吃顿饭以表心意。
薛洋定定地盯着阿纯的眼睛,想看看他说这话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同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一样,明明不喜欢自己又要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
但是少年的眼睛比清澈见底的湖水还要干净,那一汪湿润水光的琉璃眼就这么大方直白地回看自己,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薛洋移开视线,啧啧,他这是遇到傻子了,竟看不出他薛爷浑身透着股子不是好人的流氓味儿,于是薛洋便准备吓一吓他,好让他知道人世间的险恶。
于是他翻身坐在扶手栏杆上,一条腿曲起搭在木质栏杆上,一条腿自然垂下,如同街边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一样伸出一根手指轻佻地勾起阿纯的下巴。
但那张艳若桃李的脸蛋真的这么轻巧便落入他手里时,对上少年懵懂迷茫的表情,薛洋不觉间轻轻磨了磨手中温热软嫩的肌肤 。
一楼戏台上的花旦又粉墨登场唱起了婉转动听的戏腔。
薛洋不禁幻想起若是眼前的少年画上那花旦的妆容会是什么模样,眼下晕红如牡丹醉酒,眉点黛色如柳叶折腰,那必是山河妙曼,春色满园,百般生动,万种风情。
阿纯莫名其妙地看着薛洋勾着自己的下巴似乎陷入了沉思,心想,莫不是我又像了哪个他认识的人惹得他回忆?
金子纯薛公子在想谁?
阿纯出言打断了薛洋再往下的细想,薛洋脱口而出了:
薛洋在想你。
金子纯想我?
薛洋故意装作色胆包天的流氓凑近阿纯的耳侧笑道:
薛洋金公子这般颜色,不知与那楼下的花旦相比如何?
把世家公子与戏子相比,算是极大的侮辱了,放到旁人身上肯定早就生气了,但阿纯向来不认为人该分什么高低贵贱,况且这人刚刚还帮了他,便也没往坏处想,只以为对方在开玩笑夸他好看,于是挥开薛洋的手趴到栏杆上往下望。
薛洋有些诧异,顺着他的力道收回了手。
阿纯低头看去,那花旦正一悲一喜一抖袖,一颦一笑一回眸,衣摆蹁跹,确实好看,足够惊艳,但和自己比起来嘛,阿纯还是认为自己更好看些,但做人总要谦虚不是?
阿纯侧头一笑,学着那花旦的模样,先是低眉一顿然后又撩起眼皮深深地望向薛洋,被注视的薛洋竟然有种自己好像就是少年世界里的唯一的感觉,这样的想法燃起一把无名炽火烧上胸腔,鼓鼓囊囊。
本就多情的眼尾再这么微微一颤,将青丘九尾狐浑然天成的媚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薛洋呼吸一滞,更要命的是,这家伙媚不自知,还学着姑苏软糯的腔调问道:
金子纯薛洋哒哒~你觉得我们谁更好看?
薛洋耳朵一红,故意咳嗽了两声转移注意力,这下,也不知是谁调戏了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