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以为那人醒了,走进去才发现他依旧双眼紧闭。
蓝曦臣公子?公子?
他温声唤了两次,对方依然毫无动静。莫非是呓语。
蓝曦臣金子轩。
果然,听见这个名字,少年立刻不安了起来,抱住了蓝曦臣的手,哭腔道:
金子纯表哥,别走~
听着少年撒娇的声音,蓝曦臣手一僵,又迅速放松,另一只手忍不住轻轻拍着他的身体,眉眼俱是柔和,低声安慰道:
蓝曦臣好,我不走。
那少年好像安分了下来,不再言语。
蓝曦臣放心下来,尝试着轻轻将手挣脱出来,他却抱得更紧。
金子纯表哥,阿纯错了,你别不理阿纯好不好。
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之前处理伤口那么痛,少年都未曾哭过,此时,眼角却垂下一滴泪水,顺着脸颊落于蓝曦臣的手背,温热。
阿—淳—
蓝曦臣你也叫阿淳吗?
蓝曦臣继续问,对方却不再说了,他又尝将手抽出来,试了几次,无果,只好无奈道:
蓝曦臣阿淳乖,表哥,原谅你了。
再一挣,松了。
不知为何,蓝曦臣有几分怅然,阿淳小时候,也总爱抓着他的手。
阿淳人小,整个拳头握紧也只能抓住他的两根手指,一旦让他抓住就不肯松开,无论自己走到哪里小不点儿就跟到哪里,问他为何,他软糯糯地说:
蓝淳因为哥哥笨笨,总会迷路,哥哥每次一出门,就找不到来看阿淳的路了
蓝淳哥哥别怕哦,阿淳认路哒,牵着你的手,你就不怕再走丢啦!
原来稳重端方的蓝大公子在小阿淳眼里只是个爱迷路的小笨蛋而已。
思及儿时的阿淳,蓝曦臣不免失笑,哪里是他爱迷路呢,他幼时便扛着少宗主的大任,一刻也不能空闲,每次看过阿淳后,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了功课,于是阿淳见他每次一走就不再回来了,以为他是迷路了。
当时很长一段时间,蓝曦臣都解释不清自己真的不是一个迷路怪。
蓝曦臣替他掖了掖被角,轻轻走了出去。
这边,魏无羡说完了他的原因,蓝湛罚他抄家规四百遍,他竟然不要脸地冲蓝淳撒娇,又引来蓝氏叔侄的怒视。
魏无羡惊扰男修,我这,蓝先生你是知道的,我心中不安,我只是想亲眼见见阿淳,绝对没有惊扰男修的意思呀!
蓝曦臣一顿,微笑着轻声提醒:
蓝曦臣魏公子,云深不知处不可大声喧哗。
魏无羡的声音立刻轻了下来,他探头探脑,企图越过蓝曦臣看向内室。
魏无羡泽芜君,里面那位?
蓝曦臣无甚大碍,许是魏公子提到他表哥,发了一句梦话。
蓝曦臣微微一动挡住了他的目光,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和煦清雅。
魏无羡表哥?金子轩!
魏无羡的声音不免又大了一些,蓝湛冷冷地刀了他一眼。
蓝曦臣魏公子,莫在提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魏无羡立刻噤声,垂首做乖,手却偷偷扯了扯蓝淳的衣角。
蓝淳顺着力道一看,魏无羡张着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云梦江氏嫡传大弟子,他眼珠子一转,跨身出来作礼。
蓝淳叔父,听闻他与我小时候是旧识,只是,我不记得那些了,若是如他所言,只是想看看我是否无恙,想必也只是担忧心切,我也没有被惊扰到,就算了吧。
蓝启仁哼了一声,端了茶喝水。这是默认了。
蓝忘机“三百遍。”蓝湛冷然道。
魏无羡哇,还是阿淳哥哥最好了!
阿淳,哥,哥哥?这魏无羡好不要脸!
蓝曦臣魏公子,我家弟弟今年才十二岁。
魏无羡脸皮可是堪比城墙的,他嬉笑着望向蓝启仁,
魏无羡蓝先生,是阿淳小时候说要认我做弟弟的,他还说你老人家最喜欢小孩子了!
众人皆看了蓝淳一眼,阿淳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还好蓝启仁已经放下了茶杯,不然非得一口茶水呛住。
蓝启仁你比阿淳还年长,怎么有脸唤他哥哥?
魏无羡这有何难,那就让阿淳唤我一声哥哥好了!
蓝淳魏公子……
魏无羡叫魏哥哥!
魏无羡挤眉弄眼想逗他笑,蓝淳嘴巴一闭,显出几分不知所措。
蓝启仁好了,幼时儿戏怎可当真,时候不早了,忘机,你带他回江氏精舍。
蓝启仁适时出声,拯救了蓝淳的窘态。
蓝忘机是。
蓝湛应声,见魏无羡还要喋喋不休,又下了一道禁言术,提起领子直接拖走。 一室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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