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老黄没法接了,他知道沈至简不知道父母是谁,可是这三年,他已经把沈至简当自己的孩子一般了,现下突然谈论起这个话题,不免让人有些感伤,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给她满上酒
老黄简丫头,你还有我,还有少爷呢。
……
徐凤年从徐骁房里出来感觉身心俱疲,疲惫的揉揉额角,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可徐骁怎么能拿徐龙象来逼他?他真的很怀念这三年一起游历的日子,不用表演,不用心机,只要有老黄和沈至简陪着,就觉得很开心,可现在……
他叹口气,往老黄屋子走去,一进屋就闻见一阵酒香,沈至简脸颊微红,显然是已经喝过几杯了,沈至简看徐凤年进来,粲然一笑。
沈至简怎么样了?
徐凤年坐下,拿过沈至简的杯子倒了杯酒灌下肚。
徐凤年藏在棋局深处的人找到了,是我爹徐骁,他想让我接管北椋,用徐龙象要挟我。
徐凤年这话说的言简意赅,可只有沈至简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说来也奇怪,徐凤年比较过激的情绪,她都能感知道。
沈至简那你怎么办?
徐凤年手指轻叩桌面。
徐凤年怎么办呢?只能慢慢走着看了,黄蛮儿是无辜的,宁峨眉也是无辜的,我不愿意再让无辜的人受伤害了。
毕竟,已经有两个人为他战死了,他自己却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想到这儿,徐凤年突然想到青鸟口中所说的那个“甲”,看向老黄。
徐凤年青鸟这个丫头,其实是我爹安排在我身边的死士,她跟我说,我身边一共有四个死士,已经死了两个,还剩一个,藏在我身边,你会不会武功?
老黄擦箱子的手顿了顿。
老黄会吧。
徐凤年一拍桌子。
徐凤年那你就是藏在我身边的死士。
老黄摇摇头。
老黄我不是,我只是一个马夫,喂了一只刁钻的马。只让简丫头骑。
徐凤年看了看他,笑了笑。
徐凤年你确实不像。
沈至简也是来了兴趣,游历这三年,一遇上危险,老黄跑的可比谁都快,怎么可能会武功呢。
沈至简你会武功?你的武功有多高?
老黄比了比自己的肩。
老黄差不多这么高吧。
徐凤年当场就不淡定了。
徐凤年那你每次马匪追我,你跑的比我还快,还恬不知耻留阿简断后?
老黄赶紧给自己辩解。
老黄我高手轻易不出手,容易出人命啊。
徐凤年吹吧你,我就不应该猜你是死士,偷一只鸡,惹得半村人出来抓我们,要不是把阿简赔给了他们,咱们现在早就缺胳膊断腿了。
沈至简看着他们两个互怼,心满意足的一笑,所有一切都似乎回到了游历的那三年,可是,沈至简知道,这不是游历,这里处处勾心斗角,处心积虑,徐凤年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可是啊,她又无能为力,她能做的,只是陪在徐凤年身边,想到这儿,她打了个哈欠,靠在了徐凤年肩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