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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凤山微风而动，衣衫不禁裹起。

站在山顶，温晁一脸笑意。

“温晁……你终于回来了。”

温晁望了望山下，好似不想言语。因他也无话可说……

身后之人踌躇一番，终究走到温晁身旁。“我答应你的事，办到了。”

死前，温晁好像吩咐了许多事，多到一件件温晁都忘的差不多了。“他在哪？”

“玄武洞。”

温晁明显一愣却又释然。“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金光瑶摇头：“我原本认为，你回不来了。”

温晁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他也是这般认为的。可是啊，他回来了。“我应该感谢聂怀桑的。没有他，我或许永远不会回来。”

金光瑶看着温晁，脸上又何止欣慰。“二哥他，真的有很努力为你平反。十年前他去了不夜天，也去了暮溪山。”

温晁听此，看着金光瑶不禁多了几分审视。“是你带他去的。”

金光瑶也没否认。“他是仙督，况且……瞒着谁也不应该瞒着他。”

瞒着谁，都不应该瞒着他……

温晁想啊，他来人间这一遭。欠了太多人了！

“明日我就和温宁启程，回栎阳了。”

金光瑶知道温晁要走，可没料到会走这般急。“如今的金氏，我有话语权。你大可多留几日，而且你的身体……”

温晁摆手打断金光瑶。“我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你知道为什么聂怀桑救了我，我却依旧对他回不到从前吗？”

金光瑶摇头，他不明白。明明聂怀桑是一直陪在温晁身边的，明明聂怀桑才是舍命救他的，明明最后应该是聂怀桑的。

“几年前昏睡中，我听到他对聂氏弟子说：当然要救，可如何救，恢复多少……要听我的。”温晁冷笑，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不是没有对聂怀桑抱有幻想，我甚至认为我应该在聂氏苟延残喘。可阿瑶……明明用灵力化了我体内的阴铁，我便可恢复如初。明明我可以不必那般难受！可我却被阴铁折磨了整整十六年！”

温晁是吼出来的，这十六年的苦楚压的太久了。

久到他不人不鬼，苟延残喘！

“可怀桑……”

“是。他在崖下等了我整整三日，受尽了孤鬼纠缠。可我这十六年，日日汤药，求死不得，求生不能。”温晁冷笑。“我也不愿相信他是故意为之。可我问过他啊……”

回答却只有：“温兄，陪在我身边不好吗？”

温晁已经受够了算计，他已经不想在要这种囚禁的爱意。

温晁看着天，享受阳光照在脸上。“我啊，想像往常一般。肆意洒脱……”

金光瑶不知道温晁承受了什么，可金光瑶能感受到温晁的压抑。

“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温晁看着金光瑶负手而立。“我不怪你了。十六年前尽管你如何过分，可这十六年，你帮我守住了秘密。我们……两不相欠了。”

“不。说到底，我是欠你的。若是你没杀了金光善，也不会有今日的我。”

“我说过，你是落难的凤凰。”说罢，温晁也不在言语，顺着山路，步步而下。

金光瑶愣在原地，手中还摩擦着十六年前挂在腰间的香囊。“这句话……只有你说，我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