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听了也不生气,乐呵呵的。
“你这是嫉妒我吧!你是不知道这天香楼为我赚了多少银子,也就这两年渐渐差了点。”
苏怀霖懒得搭理他,和这家伙交流会降低自己的智商。
这时镇国公旁的小厮沈泉走到圆亭外大声传道。
沈泉本不叫沈泉,他本是江湖中人,因被诬陷而流放充军,镇国公在军中发现这个好苗子,于是为他平反案情,还他清白。沈泉便一心跟着镇国公,也给自己取了沈泉这个名字。
“沈公子,国公爷有事相谈,请您移步书房。”
听着这话,王慕和苏怀霖纷纷识趣的起身。
“沈兄,今日我俩已叨扰多时,就先回府了,改日再叙,改日再叙。”
王慕赶紧附和。
“是,是,改日再叙。说着两人便要离开,小厮却又开口。
“王公子,苏公子,国公爷也有请,麻烦随小人一同前往。
三人听闻互相交换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解。沈迹更是直接摇头以示自己对此事的不知情。
镇国公坐在书房主座上,把玩着手上的石块,神色不明。
门外小厮传声。
“沈公子,苏公子,王公子到—”
镇国公看着进来的三个年轻人,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坐下。
“前些日子皇上派遣一支军队协助百姓兴修水利,任命本国公督察,负责此事。”
三人听了有些不解,这事是皇上前些时间吩咐的,这事他们都知道。
“天阖国大旱,民不聊生,这水利能否建成关乎无数难民的生命,所有百姓兵人都不分昼夜的修建。”
说罢,镇国公把玩着手里的石头就不再出声。
几人沉默。
苏怀霖想了想先开口。
“国公爷所言极是,如今天灾降临只有大家齐心才能成功渡过。”
镇国公欣赏的看了眼苏怀霖,大理寺少卿的嫡子,继承了他老子的品性,是个好苗子。
沈迹和王慕都没说话,沈迹眼神紧盯着镇国公手里的那块石头,目光像是要透过黑漆漆的石头看到什么。而王慕则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觉得所有人都在打哑谜,着实难猜。
镇国公发现沈迹的目光,轻咳一声。
“咳,你们可知这是什么?”
王慕感觉终于有自己可以说话的地方了。
“石头!”
镇国公都想把这石头砸到王慕头上。
谁不知道这是石头?
沈迹和苏怀霖则是觉得丢人,太丢人了,真想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沈迹开口,说了进门的第一句话。
“这是硝石…”
“硝石!”
苏怀霖听了直接惊的站了起来。
硝是做炸药的重要材料,在天阖国极其稀少,一直都是花重金在别的国家买来硝粉然后掺着别的材料做成炸药,因此威力减少了不少。
而此时镇国公手上就这么随意把玩着一整块价值连城的硝石。
沈迹能猜出来镇国公是不意外的,毕竟这沈迹被认回国公府前是在军营里的,并且他曾亲身潜入过敌国,所以炸药必定是见过的。
“这块硝石是浴民临死前托人给我的…”
吴裕民,吴将军,其父和老镇国公一起战场杀敌,自己与镇国公是相知好友,两个儿子皆是军中翘楚。
前些天皇上下旨诛杀满门,一个不留。
罪名是暗中养兵,意图谋反。
吴将军为人性子直,得罪了不少朝廷中人,但是也有不少至交好友。镇国公便是其中一个。
听到这等罪名,镇国公是万万不信的,但皇上圣旨写的清楚,这罪是一点也脱不掉了,镇国公只能求情,希望看在昔日功劳上从轻发落。
皇上暴怒,这不,连夜就把人吩咐去兴修水利了。
说到这几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或许这所谓的养兵只是个借口,怕不是因为这硝石起了贪念。
苏怀霖神色不明,想到了什么。
“国公爷,待我回家与家父诉说此事,家父定与国公爷详谈。”
镇国公点点头,他本就是想借着这些小辈的口把此事告诉他们几个元老忠臣。
王慕想到自己那个挨千刀的爹摇了摇头,更加不明白镇国公为何要把此事告诉他。
镇国公看他半天没有反应,于是点了点他。
“王慕,你也许久未曾去扬州了吧 。”
扬州…我为何要去扬州?
等等,我的外家在那边!
“国公爷说的不错,我也的确很久未曾去扬州了,这两日便打算去那边玩玩。”
镇国公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王慕的父亲是吏部刺史,专为皇上卖命,王慕自己是庶子,向来不受待见,与自己父亲更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小时候王慕都是在外家生活的,但王慕外家来头可不小。
王慕外家在先皇在世时曾是一国国师,为先皇出谋划策拿下这半壁江山,但待先皇地位稳固后便渐渐离开朝堂,淡出京城,慢慢的也就定居扬州了。
王慕也走后,书房就只剩镇国公和沈迹两人。
“你去左相府一趟,把这事告诉符江源,让他明日与我在福裕酒楼一聚。”
沈迹一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