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江凌玉看着走向自己的一对璧人，有些自卑地低下了头，不管他心里有多不甘心，多嫉妒，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如此光明正大地同君墨这般亲近，只能默默地躲在黑暗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爱妃想要如何？”君墨的声音异常温柔，江凌玉不敢抬头去看对方，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裁决。

“口无遮拦，掌嘴，直到贵妃满意为止。”

君墨的话音刚落，一个太监就走了过来，抬手刚要打，不想却被君墨给制止了：“让他自己来，免得脏了别人的手。爱妃说对不对？”

曹贵妃没想到君墨会为自己出头，顿时喜笑颜开，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立刻请君墨坐下，亲自为他斟了酒。

江凌玉每一巴掌都用了十足的力气，他真的想这样把自己打醒。君墨甚至连辩白的机会都不给他，就给他定了罪。

他还在渴望什么？渴望那个男人有一天能看到自己的真心？渴望对方会疼惜自己吗？

简直是做梦！

这就是帝王，他让你生，你就可以生，让你死，你也必须去死，不需要任何理由。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音不绝入耳，君墨听着这个十分有节奏的声音，将手里的酒杯轻轻放在唇边一饮而尽，酒是好酒，只是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通过唇齿流入咽喉，醇香的味道还未在口中弥散，喉间便觉一阵辛辣。

他在等着江凌玉开口求饶，等着对方恳求自己放过他。可是除了这有力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

“皇上，要不，算了吧……”曹贵妃并非是狠毒之人，也只是一时任性。看着江凌玉原本俊秀的脸此刻不但红肿不堪，而且血已然顺着嘴角滴到了地上。

“既然爱妃开了口，那就停吧！”君墨放下酒杯走到江凌玉面前，居高临下，仿佛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般：“还不谢恩！”

凌厉的声音自头顶上方想起，江凌玉没有抬头，他甚至能想象君墨是已何种不可一世的眼神欣赏着自己的痛苦与屈辱。

咎由自取！或许这四个字就是君墨此刻全部的心声。

“谢贵妃娘娘！”

君墨似是对曹贵妃的撒娇方式很是受用，笑声时不时传出，只是，君墨的笑只在嘴角，却从未达眼底，但看向江凌玉的眼神，却极其复杂。

江凌玉匍匐在地，直到耳边的脚步声愈行愈远，才抬起沉重的头缓缓站了起来。

天色已晚，江凌玉没有回侍卫营，而是直接

被带到密室锁了起来。

他蜷缩在墙角，他一直认为，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均愚不可及，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可现在，他却第一次萌出了轻生的念头。

江凌玉承认，自己没什么大志向，他这一辈子唯一的希望就是留在君墨身边，他之所以这般努力，只是想让自己做一个对对方有用的人，让对方真切地感到自己的存在和价值，可如今都变成了什么？

他可以对君墨妥协，但并不代表就心甘情愿任人欺凌！

“既然你已不再需要我，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江凌玉自嘲地摸了一下疼痛而红肿的脸颊，心一横，一头朝墙上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