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默看了一眼严浩翔空空如也的位置,忍不住问道“翔哥又去接烟烟放学了,以前不都是那个小丫头留在班级里写作业等着我们下课去接她吗?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是不是翔哥不太对劲那阵儿就这样了?”
谢真神情凝重地回忆了片刻:“好像真是这样。你说是不是烟烟出什么事了翔哥没告诉我们?”
何默一时无言。
按照严浩翔的性格,不管出了什么事他只会自己扛着。
拳馆,三楼私人场地。
沉闷的撞击声不断传来。
少年赤着上身戴着拳击手套,与穿着校服时的削瘦不同,衣服底下是肌理分明、线条漂亮的肌肉,鼓囊的胸肌和劲瘦的腹肌惹人眼球。
光亮的汗渍肆无忌惮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下。
粗重的喘息声鼓动着严浩翔的耳膜,他紧紧地盯着对手的出拳轨迹,凌厉的拳风滑过空气狠狠地朝他的门面砸来。
严浩翔动作敏捷地侧开身,下巴微收。
一个滑步上前,腰部骤然发力,右肩前移,右直拳便直向对手头部而去。
此时的严浩翔看不到自己的眼神,但他的对手却能看到。
少年的眼神狠厉如暗林间窥视自己猎物的猎豹一般,危险而幽深。他刻意地收敛着自己眉眼间的戾气,只此时他没能藏住。
被这一拳震得头脑发昏的男人简直是欲哭无泪,难怪那些人一听严浩翔的名字都不愿意出来打。
但碍于严浩翔是他们老板的朋友,他们又不得不找人出来,于是他就光荣地成为了这个倒霉蛋。
距离拳击台的不远处,林烟烟正乖乖地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自从某一天起严浩翔就是这样的状态了。
不管他走到哪里,就把她带到哪里。林烟烟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的哥哥。
她知道,严浩翔最近心情很差。
林烟烟小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便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眼前的作业。
两年前,严浩翔带着她搬出了严家。
自从姥爷七岁那年他们的母亲去世后父亲严佑诚再娶,严浩翔就变了,他越长大和家里的矛盾便越多。
两年前发生的事,让他们与家里的矛盾到达了顶点。
于是严浩翔带着她搬到了母亲留下的房子。自那以后,便是严浩翔一直在照顾她,严浩翔比她大了三岁,家里的一切都是他打理的。
这时候的林烟烟想,她能快一点长大就好了。
快点长大哥哥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当指针指向六点的时候,拳击台上的撞击声渐歇。
仰躺在地上的严浩翔闭着双眼喘着气,发泄之后他心中的火未散,反而愈演愈烈。
他整个人都很烫。
严浩翔骤然睁开了眼,黑眸暗況。
头顶是馆顶耀眼闪烁的灯光,周围很安静,偶尔有人经过,响起的脚步声不急不缓。
他的身边不再是灼热滚烫的火光,可几乎要将他燃尽的大火仿佛就要将他吞噬
不知想到了什么,严浩翔的瞳孔微震。
他立即起身看向了林烟烟所在的方向,待看到那个瘦弱的小丫头好好地坐在那里写作业的时候林燃才松了一口气。
林烟烟还活着,她仍好好在他面前。
严浩翔跳下台子之后脱下拳套朝林烟烟走去,他活动了几下手指,站在林烟烟身旁扫了一眼她写的作业才道:“哥哥去洗澡,洗完带你去吃饭。”
说完他似威胁的补充:“老实呆着,就在这里等我。乱跑就没收家里的漫画书。”
林烟烟乖巧点头。
等严浩翔走后林烟烟才苦恼地皱起了小脸,这两个月嗯,严浩翔对她说过最多的两句话就是“别乱跑”和“在这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