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进同出惯了,真要让他们两个客客气气的远远住开,反倒让人不自在。
于是按照原本的打算,疆姜第二日就改了妆发,将后头长长的发丝盘起,不再走仙气飘渺的路子,而是往平和质朴上打扮。
没有过多的装点,仿佛他们两人也只是小乡村一对刚成婚的普通夫妻。
对着赵家,疆姜则解释的更为细致点,将日子具体细化到回门。
虽然按照赶路时间的长短来看,昨天也并非他们成婚的第二天,压根儿就不是回门的日子。
但是女儿家婚后回门这种大事,疆姜居然也没家可回,连个能叫得上名号的长辈都没有,完全不同于大家曾经以为疆姜是大家小姐的猜测。
一说,赵婶就心疼的不行,压根儿不继续问,干脆在心里也将疆姜当成自己女儿一般。
人姑娘跟他们非亲非故的,回门都愿意跋山涉水来他们这儿,赵婶等人除了感动,再没别的话说,待她愈发尽心。
这回,司凤就妥妥的和李兴宇一样,是姑爷待遇了。
丈母娘看女婿,最初都是挑剔,从司凤找宅子开始,赵婶就明里暗里的打量,必要看出他是个妥帖人才放心。
对于这种情况,司凤早有预料——昨天就完全感受到了。
要说比起脾气,那赵家一家和他师父比起来,还是温和太多,司凤接受良好,表现优异。
再加上要文能文,要武能武,要脾气有脾气,要见识有见识,样貌出众,为人温和,还有一手好厨艺,各种能挑剔的外在毛病都没有,也就越看越顺眼了。
就这样,疆姜司凤二人在祈镇住下,原本作为外来户,被接受的概率不一定会多大。
但他们一个是当年就受欢迎写了书的,另一个是个好脾气热心肠的小伙儿,两人现在又同时当了私塾的先生,那接受度一下就高了起来。
听他们二人要住下,家里有空闲院子的都表示愿意租借。
不过司凤觉得还是直接买下的好,最后选择在了私塾的另一条街一间旧屋,买下了那块地。
虽说破败了些,只是茅草屋,但前头带一个前院,中间有个小院,后头有个后院,一串似的,很有意趣。
不远处有个池塘,不过这就不是买断的了,到时候他们二人一走无人管理,便多有造孽,司凤以一颗夜明珠的价格,盘了下来。
置办家用的过程中,赵家一家也都跟着忙前忙后,热热闹闹的一打理,镇上也都知道疆姜新婚,纷纷送来了暖宅礼。
入乡随俗,疆姜既然打算以人的形态在这里住下,那也就不再端着神仙的操守,尽数接下。
之后按照这里的习俗,在宅院房顶休整停工后,与司凤买了许多菜蔬瓜果鸡鸭鱼肉,一家家走过去,还了礼,算是与这镇上正式有了来往。
而为何是房顶修整停工后呢?
因为如果细致的按照人的方式由内而外的修整,没个几个月怕是下不来,太过劳心劳力。
而若只是房顶的话,在大家的热心参与下,只需几天就成了。
里头的点滴,疆姜和司凤指尖一动,谈笑间归置整齐,各种桌椅板凳书架床榻,都按着二人的习惯排放整齐。
只不过这回,两个都还算讲究的人没有那么讲究,各种精细的工艺便都免了。
赵安和李兴宇每日傍晚下了学都来帮忙,眼看着这么快就安置的整整齐齐,赵安赞叹。
安安真不可思议,这么快,就将一切处理整齐,与我做了邻居。
疆姜拿起桌上的瓷盘,将洗好的果子递过去。
疆姜。多亏了大家帮忙。
疆姜。也多谢安安和兴宇不辞辛苦,才能这么快处理妥当。
决定了要住下之后,称呼自然也是要改的。
一张桌子吃过那么多回饭,大家都要做邻居了,总不能还称呼对方这个这个公子,那个那个姑娘吧。
所以经过意见统一,还是按照年纪大小,称疆姜司凤兄姐吧。
疆姜司凤则称呼赵安李兴宇名姓,听上去倒越发像一家人了。
李兴宇这可真是受之有愧,论起辛苦,还是禹大哥出力更多。
毕竟不是谁都能一口气不歇的盖房顶,搭凉棚,起葡萄藤架的。
同样都是习武之人,李兴宇表示,他确实可能习武不精,至少体力就比不过司凤。
禹司凤术业有专攻,如若不是兴宇你恰到好处的提议,也许我也要走弯路。
毕竟他就算再聪明再体力充沛,在这几天之前也是不会修房顶的。
安安你俩就别谢来谢去了。
安安要我说,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姜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在祈镇举办婚礼吗?
已经得知真相的赵安听疆姜对外称呼和司凤是已婚夫妻,虽然也不惊讶,但多少还是觉得有点遗憾。
毕竟婚礼虽然不是那么重要,但毕竟是个仪式,还是挺有存在必要。
疆姜。已经说了当回门,婚礼自然就不需要了。
疆姜。待以后有了孩子,再按照祈镇传统,办百日宴吧。
要不说疆姜不愧是疆姜,一句话惹得司凤脸红了个透。
他们之间接触,最为逾矩的,也不过是那日他一时热血,把人扑倒亲了一下。
疆姜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直接打孩子主意,她果然就算以人的身份生活在人间,也终究不是普通女儿家。
一点都不害羞!
轻咳了一声,司凤撇过头去。
罢了,百日宴就百日宴吧,也不是不可以嘛。
——
疆姜:我是死也不可能多办一个婚宴的!顶多贡献个孩子。
司凤:孩子什么啊孩子,孩子还没怀上呢!
疆姜:这个我很确定,应该是孩子他爹的问题。
司凤:……
我只是想等结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