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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 后期会好一点

伪民国有一点那时候的背景和感觉但还属于架空

第一章

L国历1922年，今年秋天好像来的格外的早，吹的T城也是萧瑟，军队指使着百姓打扫着血染的路，风来了，好像心也吹凉了。H国军队侵占了T城，L国政府昏庸无力，与H国政府签订条约休战，将T城割给H国管理一百年整，并将丁家定罪，交给H国处置。

丁家曾因大力禁毒，断了H国的财路。丁家小少爷丁程鑫远在E国读书，逃过一劫，但算是个眼中钉，闹得无法回国。

T城外，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小凉亭站了一下午，傍晚才有人来，将黑影手里的信接过去。黑色衣服的人进了城，上了轿车，开回了警督府。

远在大洋彼岸的小少爷两个月之后才接到马警督的信，知道自己的家人死的死，伤的伤，会喘气的都在大牢里了。丁父在罪状颁布的当晚就自杀了，丁母念着儿子没敢死，进了大牢。

信里还交代了一些马嘉祺和T城的现状：马嘉祺自己做了H国的警督，当时也看着丁母被带走，他希望丁程鑫别怪他，他偷偷把丁父埋了，就在小时候一起爬的那棵枣树下面，没有碑，实在是条件不允许。T城百姓也走不了，留在城内活着，H国将大麻在这里合法化了，无数百姓受了难，自己能帮的太少了。

丁小少爷知道自己或许这辈子都不一定回得了家乡，见自己的母亲一面，再去父亲的坟前磕个头。丁家始终对政府忠心，丁程鑫从小也被教育着，报效祖国，可此番也是实实在在被寒了心。他还是在国外半工半读，修完了医学专业，边实习边读禁毒医学，哪天回国，还了父亲的愿，为国家出一份力，不为别的，就为了让自己从始至终的信仰没那么可笑。

T城被占领之后半年，T城恢复了往日，如果不算H国军官在城内的活动，以及街上大大小小的烟馆的话。不管怎样百姓还是得生活。戏台，茶楼，酒馆还都热热闹闹的，只是这贵客换了一批，他T城原先的百姓照样活，可这外来的也就奔着玩这字，哪会管别人死活。

T城的产业靠着这些麻痹人的娱乐发展起来，越是乱世，人越喜欢看着男欢女爱，莺歌燕舞，贵人贫民还靠着喉咙里唱的哀哀怨怨，弦上拨出来的清耳悦心和吸进去的飘飘欲仙来粉饰太平，或是当成某种享受。即使有一刻，忘了乱世的纷乱，离别的愁苦，也让人欣慰。

T城主街尽头有一排雪松树，栽的整齐，配上松树笔直的躯干，一点也不显杂乱。就这些树下，一个小童每日上午在这里卖报补贴家用。他也不吆喝，因为有自己的固定客人，附近居民也都认得他。恰好转过身来，见了马嘉祺，他迎上去，抽出一份报纸：“马警官，今天的报纸。”

马嘉祺伸手进口袋，把准备好的钱拿出来，买了报纸。摸了摸小童的头：“谢谢你，去卖报吧。”

小童瘪瘪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了一句：“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可以摸头哦。”然后跑走了。

马嘉祺拿着报纸，与往日一样，边沿着主街散步，边慢慢的读每一篇文章。除去一些生活日用品的广告，一两篇评价当今国家形势的文章，报纸多了一个小小的专栏。很多学生发上了一些自己写的文章，每个人都抒发了一些自己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和见解。马嘉祺一篇一片读过去，不时笑着摇摇头。

角落里有一首诗：寒风万里萧萧扬，身处家园不是乡。八尺男儿头颅血，断头今日将不枉。笔名是宋玄。后面两天，马嘉祺仍然看到了宋玄的文章。“不要平静的接受黑夜。”“今天的太阳升起来了吗？”没有长篇大论，但是却有力。也不知道是什么更大的魔力，这么两篇文章，却是刻在了每个先进青年以及有志之人的脑子里。

“马哥，那个叫安义的找你。你说这名取得，真讽刺，这义字可不兴叫啊。”远处跑来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叫住马嘉祺。

马嘉祺皱了一下眉，瞟了一下周围：“祝生，在外面别瞎说，我们没完全被信任。”

“我也就说说而已。”那个男生经这么一提醒，规矩了不少，跟在马嘉祺后面。

两人上了车，回到了警督府。

吴祝生看着马嘉祺走进去，坐在门口台阶上干等，眼巴巴地等着这门再打开。风吹着祝生有些冷，他思绪飘得远了，让时间没那么难熬。

马嘉祺原来也是个少爷，马家丁家在T城就是势力最大的两家，多少人上赶着巴结。七八年前战事一发生，马父就被调走，再没了信儿。马母身子骨一直就弱，这一思虑过度，就害上了病，她最终还是没撑到马父回来便去了。两个主心骨一没，年幼的马嘉祺没法主持大局，也没个帮衬的。那两个舅舅联合着外人，把财产一分，去别的城市快活了。最后马嘉祺就寄宿在丁家长大。

马嘉祺打开门就看到安义背手，站在马嘉祺的办公桌边上，看着墙上的挂画。

“安上尉，您怎么有空来了？”马嘉祺脸上挂着微笑。

安义转过身来，看着马嘉祺，端着架子：“我也不是那么有空，马警督最近工作怎么样啊？”

马嘉祺哼笑了一下：“这城中治安怎么样，您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吧。”

“听说这屋子里面啊，闹耗子，扰的住的人不高兴，你说这耗子是不是该死。”

“哈哈，耗子也没错，不过是找口饭活着罢了。再说啊，这住的人，不是占了老鼠本来就呆着的地方吗？”

安义脸色沉下来：“老鼠斗不过人，现在人可不太高兴。”

安义踱步离开，马嘉祺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过了不过一分钟，吴祝生又跑过来：“马哥，刚刚安义派来的那批人在城西边杀人了。”

“死的那是......那群自称起义军的人？”马嘉祺皱了一下眉，把报纸搁在桌子上。

“对，敢杀人应该是得了安义的令。”吴祝生捏紧拳头，愤愤地站在原地。

“走。”他脚步急促的往外走。

“好。”

到了那地，就看到地上穿着巡逻队衣服的人站在那里，押着几个人，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好几具尸体。马嘉祺深吸一口气：“你们在干嘛？不是说打一顿就好了吗？”

那些穿着巡逻队衣服的人哈哈笑着，手上按动扳机，两声枪响，被押着两个人应声而倒。马嘉祺扑过去，想抢下几个巡逻队的人的枪，或者把人救下来。

又是几声枪响，剩下的人也都倒在了地上。

跟在马嘉祺后面的小弟喊了一嗓子：“你们在干嘛，谁让你们违抗命令的。”

“我们接受到了安上尉命令。”回答那人，把枪随意往腰上一别。

“你们现在是巡逻队的人。”

“怎么舍不得同胞啊，你们现在还是H国人呢？”

“哈哈哈，他们可算不上H国人。几条听话的、不听话的狗罢了。”

人人都觉得，马嘉祺是H国的走狗，城刚被占，就讨好H国，混着当他那警督。老一辈谁看了都摇摇头，觉得马父那是白死了，养出这么个儿子。马嘉祺不求别人了解他的苦楚，只求个心安。他那两年内心无比煎熬，他需要这个职位为地下情报组织收集证据，但是为了不受到怀疑，又顾不上百姓。最开始马嘉祺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马嘉祺也管不上，没时间思考其他，只能演好自己的戏，争取获得更多的信任。

到了第二天，批判起义军的文章占据了报纸的大半版面，躺着的成了反面教材，站着的成了英雄。别国的人将这件事谈成了笑料，本城的百姓对这件事谈的是另一个版本：当时，起义军的兄弟在一间屋子里开会，巡逻队突然就冲进来，将几人拖出去，后来那些人就全被杀了。更具体的大家都不太清楚，看到死人了就都跑了。

中午，安义的部下安排巡逻队将昨天死的几个人的尸体扔在广场上，一字排开，盖着白布。安义的手下站在那里，环视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人群，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他们所谓的罪行。刘耀文这时候才知道，一直会照顾自己的向哥回不来了。

刘耀文在向兴安去世的那条街上踌躇，突然一滴水落到了他的鼻子上，他全身一激灵，像是回过神来。水也滴到地上的红印上面，雨越下越大，急急地往地上跑，像是急着把证据毁灭掉，也慌乱地遮住了刘耀文的眼睛。刘耀文抹了一把脸，直勾勾地看着红色的痕迹随着水，流入了水渠，红色越来越淡，罪孽就被藏进水里了。

刘耀文湿着顺着往家里面走，到了门口，门被向父打开了。多年以后，面对战火纷飞的城市，刘耀文将会回想起这位红了眼的汉子。刘耀文没见过他脆弱的样子，可他现在苍老了不少，背也驼了点，儿子的去世仿佛一个担子，差一点就可以把他压垮。他看见刘耀文，张了张嘴，后来冲他点了点头，撑起伞，就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明明脚步看着那么沉重，却又溅不起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