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听到这里说不出话来了,他一度哽住,半晌吭不出一声来。
确实。
说要解除婚约的是他,现在又故意冠冕堂皇说些假惺惺的话的人也是他。
确实左右为难了。
北景颠震住了,片刻不说话。
这里毕竟和烟花柳巷之地不一样,不能随意说些没由头没教养的荤段子,所以实在磨人心智得很。
在这里他有了身份,不像在那种地方,带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在乎他的言论。
所以才有了片刻的自由。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走到了这个地方,他便不能再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做自己了。
从走进丞相府那一刻开始,他的言行举止就变的格外严重。
语言中,但凡出现一点点微小的漏洞,就会被人像用放大镜看一样,一点一点揪出来。然后在一点一点的摊在阳光下面。
这种感觉就好像沈知还将他此次前来的目的,猜的一清二楚。
而且还因为他语言不当,反讽了他一下。
所以他实在招架不住。
尽管他在外面作虎生威,扬名在外。
但那些也仅仅是因为他背后有一个父皇,在悄无声息的为他安排好一切的事情。
但这恰恰也是他最讨厌的事情。
每一次,他的父皇安排他做这个,做那个, 他都感觉自己像提线木偶一样。
没有思想,没有自由,没有本领。
简直是失去了人权的被禁锢起来的兽,所以他才格外追求在外面的自在。
当然,这些话在沈知还和沈熊宇面前是万万说不得的。
于是她也只能内心唉叹了一口气,又伪装成那副样子,出来应付人和事情:
北景颠“沈大小姐有所不知。”
北景颠“在这件事情上,本宫也是没有办法。”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沈知还没有心思看他演这出戏,于是打断他的话,自己说道:
沈知还“我明白。”
沈知还“我沈知还身份低微,肯定不会有机会做太子殿下的太子妃。”
沈知还“况且我也早就明白,太子殿下肯定是不会娶我的。”
沈知还“所以我并没有多生气。”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又开始解释道:
沈知还“只不过是自嘲罢了。”
沈知还“罢了,我的事情,也不过是小事。太子殿下不必往心里去。”
说着,眼神不由得暗淡了几分。
看的直叫人心疼。
当然,沈知还是故意的。
虽然她对这个整天在烟花柳巷之地混的脏男人不感兴趣,但是他好歹是原主的未婚夫。
所以,沈知还是一定要做出一些姿态来,让他好好愧疚愧疚才行。
最好是到了哪怕是和沈知还解除了婚约,两个人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但是也要让对方时不时的想起自己来。
就好像是心里的一根刺一样,时时刻刻折磨着太子殿下。
这样才能报复他,从而为原主过去因为他所受的屈辱和难受得到回应才行。
不然,一直让坏人得意,那这个世界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