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清颜，别赌气。”

可这不代表自己会愿意做个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苏清颜“我为什么不能耍赖？”她听见自己冰凉的声音，

苏清颜“我又没答应过你。”

感觉到抱着她的人浑身一僵，竟连带着将苏清颜自己的心都牵扯得刺痛了一记，虽然一瞬而过，却仿佛被剜了心一般后知后觉地疼。

她又被楚云深抱得更紧了些，两个人的胸膛贴在一起仿佛能听到对方清晰的心跳：

楚云深“清颜，别赌气。”

苏清颜觉得有些可笑。怎么她说的明明就是事实，到了楚云深嘴里却变成了赌气。然而小兔子的自尊与骄傲不允许自己苦苦等了那么久，却被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一笔勾销，于是伸手就气急败坏地去推那人。

苏清颜“谁跟你赌气了？我说的是事——”

却被一个声音戛然打断：

楚云深“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动作一滞。苏清颜有些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依旧是被那人圈在怀里无处躲藏的姿势，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攥紧了座椅扶手，苏清颜垂下眼，柔软的眼底蒙了薄薄一层寒冰。

苏清颜“我不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

仿佛刚刚那个看到楚云深出现在面前差点控制不住眼泪的人不是自己，她稍稍抚平纷杂凌乱的心绪，轻声质问他：

苏清颜“三年前你突然在微博宣布暂时息影，当晚莫名其妙地跑到我家楼下不明不白地说要我等你。那个时候，你有说一句喜欢我吗？”

苏清颜“你在国外进修期间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让我只能跟别人一样靠媒体捕风捉影的新闻判断你过得好不好。那个时候，你有做喜欢一个人会做的事吗？”

苏清颜觉得自己应该是要生气的。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合过眼。就连参加年中盛典之前去做妆发时，造型师都看不下去，暴躁地跳着脚说认识她这么久都没见过这样差的皮肤状态，黑眼圈不遮都可以直接扮演大熊猫了。

可她根本生不了楚云深的气。

苏清颜“这些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

她深深吸了口气。

空气里似有若无的香水味钻进鼻腔，弥漫开一股令人清醒的凉意。她觉得眼泪都快要从眼眶里头涌出来了，于是抬头去看天花板上那盏白得刺眼的灯，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苏清颜“但你故意发给我错的航班号，等我赶到机场的时候你已经飞走了！你知道天天不敢睡觉，生怕梦见我站在机场里一遍又一遍地错过你是什么感觉吗？！”

她怎么能不委屈。

在那一个又一个被梦境惊醒的凌晨里，她盯着床头柜上那盏小夜灯几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把冰凉的水往脸上泼，试图告诉自己那一切都是虚假的。

她曾无数次自我怀疑，那句所谓的“等我”，可能只是楚云深心血来潮的玩笑话。她甚至想过，自己在凌晨四点半崩溃的时候，罪魁祸首却在太平洋的另一头和别人谈笑风生地喝着下午茶，却从来都没有想起过自己。

苏清颜“楚云深，你要我等，却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等了整整三年你才肯出现。”

嗓音有些喑哑。

苏清颜“你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