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人向他招手示意:“阙儿,你过来!”
“让为师好好看看你。”
他踌躇不前,“师父……你来接我吗?”
老人只是微微一笑,站在原地等花阙走向他。
花阙上前抱住老人声音哽咽:“师父,我好想你。”
“好徒弟,为师也想你。”
老人诡异弯下头颅,嘴角弧度越来越大,向两边裂开露出尖锐的牙齿,一口咬下花阙脖子部分皮肉。
花阙感受剧烈疼痛,他推开老人,记忆中的师父变成一个怪物,分叉细长舌头舔干净下颚鲜红的血。
脸上皮肤就干涸土壤,一寸寸分裂,“簌簌”掉落碎屑。
花阙摇头,他不相信:“你不是我师父,我师父早就死了!”
“你是怪物!”
花阙拔腿拼命逃跑,身后怪物穷追不舍。
他声音变得和蔼可亲:“好徒儿,你不要怕,过来!”
见花阙置之不理,他仰天狂叫,把头拧下来按在胸口,蹲下时四肢变成毛绒的利爪。
花阙一直跑,直到尽头一束光。
地上一团血肉模糊扭曲的东西,它发嘶哑呼声:“为什么不救我!”
“花阙,你还我命来!”
“徒儿,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床上人陷入梦魇,胡乱挥舞着手:“不,不要过来!”
“花阙,你不要怕!我在这里。”
上官秋月抓住花阙失控的手,以防伤害自己。
花阙挣扎着,“救救我!”
“救我!”从无助到绝望的呐喊。
花阙遭受噩梦折磨痛苦不堪,衣服汗水湿透就像从水里打捞一样。
上官秋月从背后拥抱花阙,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倾述:“不要怕,梦都是假的。”
“花阙,我会保护你。”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折腾大半夜,天快亮了。花阙情绪渐渐稳定,急促的呼吸声转而匀速。
上官秋月怜惜抚去粘在花阙脸颊上发丝,捧起他的脸,轻飘飘的吻落在额间。
“也只有安睡时,我才能守在你身边。”
花阙无意识唤一个人名:“上官……秋月”
他的前生无趣,除了母亲以外再无其他亲人,母亲恨萧原为了报仇,将自己关在暗无天日又极其寒冷的冰谷之中。
他不喜欢企图反抗,5岁逃跑出谷意外受伤差点命丧冰涧,被母亲救回后仍然遭打受罚。
八岁生辰,母亲答应给他一个礼物,前提他要乖乖听话。
他听从母亲吩咐运用轻功飞上一棵大树,母亲在树下展开双臂告诉他,跳下来,她会接住的。
母亲的怀抱是他的奢求,他跳下去那刻,母亲冷漠收回手臂。
他摔断双腿,母亲打他一巴掌骂他愚蠢!
他记住母亲的教训:“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你能依靠只有自己。”
他没有休息时间,母亲嫌弃他进步缓慢,不分昼夜对他偷袭,一但防御失败则被处罚。
他成为洞主是以血肉和人骨铺就竞升台阶,他不是好人,甚至连灵魂都是黑色。
现在不一样了,他眼睛弯似月牙,俯视亲吻着浅色的唇瓣。
虔诚在耳边低语:“因为,我把心尖这一点点,干干净净放着你。”
伸出手掌覆盖在花阙手上,十指紧扣,冰蚕珠贴近发出耀眼的光。
“我们绝不会重蹈覆辙,会永远在一起。”
上官秋月彻夜未眠守在花阙身边,他怕花阙再次陷入梦魇无法自拔。
在花阙即将苏醒时,悄悄离开。
情之一字最伤人,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叫出他的名字之后,花阙微动嘴唇被上官秋月完美忽视,假如他没有坠入情网,必能看清唇语猜对未完的话。
“上官……秋月,该死。”
俗话说: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