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侯是谁?”莺歌睁大了眼,仿佛半梦半醒之间,可这话才出口,就落入容垣目光之中,那探寻的意味更明显了些。
莺歌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可下意识的却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子,该是有些怀疑她了,她是个已经死去的人,也不知为何来到这里,甚至有些忘了,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放弃了生命,落在忘川之中,活下去或许是她现在最想要做下去的事情。
君王之怒能够尸横遍野,那么君王之疑自然也能让轻而易举的要了旁人的性命。
她本是坐起身子倚在床塌边上的,此刻忽然伸出手来,十指柔荑恰好落在容垣绣着云纹边的衣袖之上,“我,我有些记不清了。”
她声音很小,犹如依侬细语,低着头,好似羞涩,双手紧紧拽着容垣,却又落在他的掌心。
“记不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莺歌瞧不见容垣此刻的神情,却也大概知道,他并不生气,适才那疑惑语气也没了。
平侯王容浔的大名,整个郑国都是无人不知的,莺歌随意的一句,确实是突兀,可落在一个刚刚醒来的一个弱女子的身上,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容浔在外头,得了传召也得一盏茶的功夫,昨日莺歌晕倒他虽然在身边却不敢走近,而后容垣无暇顾及其他,他也只能离宫回府,今日才是朝会散了,瞧着容垣急急的步伐,才尾随而来,想着看望莺歌。
容浔还没进后宫来,却是国医先来了,可一开口,却不是什么好事情, “夫人身子虚弱,不是因着近日梦魇,而是幼时就留下的病根,体寒乃是首要,更是……”
他接下去的事情不敢说,抬头看着容垣,容垣并不曾变脸,他才接着低声道,“更是宫寒。”
这句话,就算是给莺歌定了死刑,这宫中各位夫人,要做的无非是开枝散叶,若是一个不会生育的女子,就如同是朝堂之上永无出头之日的臣子。
容垣好似并不在意,只脸色如常的问道,“孤只是要问你,夫人为何晕倒。夫人身子虚弱,日后孤自会为她调理。”
莺歌忽然想起前几日容垣派人送来的汤药,苦口良药,听闻是他亲自开的方子,才觉出,他原就知道这事情,可莺歌却怎么都不记得,容垣何时给她诊过脉。
容垣此话一出,那国医更是不敢开口,支支吾吾的,只到容垣再开口问询,他这才隐晦的说出口,“帷幔之事,大王当节制……这夫人。”
“好了,此时孤知晓了,你下去吧。”国医话还没说完,容垣下意识的轻咳几声掩了过去。
“大王,你怎么耳朵红了?”莺歌却是没听清楚,只是瞧着容垣样子古怪,她不知为何,非要说上这句打趣,身子微微往前,正好蹭在容垣的耳边。
那声音在容垣耳中听来甜得发腻,耳垂更是被那语气弄的痒痒的,他却在一瞬间恼了,莺歌横在床榻间,他却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