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的天空挂上了太阳,大地却还有些冷意。山脚和树下折射出凉凉的气息。 灿烂的阳光照在大地上, 地面好似又多了一点温度,柔软躺着,一动不动。水面炫耀着夺目的金光,不停的上下的左右的摇晃。
田野上油菜花开的茂盛,我和爷爷在小道上走着,爷爷背着手,弯着腰,步伐渐渐有些慢了下来!
爷爷:“您说大山外是什么样的?她是不是也有山和水,满山的树,遍地的油菜花,小鸟自由飞翔,蝴蝶快乐的飞舞。 有一条宽宽的路, 有很多很多的人, 也有很多很多的星星,”。爷爷笑了,笑的有些夸张!“诗涵外面的世界和这里一样,有山有水。和这里也不一样,有很多这里没有的东西,有宽宽的城市,美丽的灯火,有长长火车,铁甲壳子的小车,有高高的楼房,大大的工厂……”。爷爷来上了兴头,滔滔不绝地讲着外面的世界,然而对于我来说却是一无所知的。我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我便给了我一个目标:我一定要走出着座大山。
爷爷似乎想到了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爷爷脸上的皱纹感觉又深了许多,清癯的脸庞有些泛黄。饱经风霜的眼,已证明了年华的逝去。爷爷的确有些老了!
爷爷对着我,语重心长地说:“人老了,回忆都淡了。再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我们所希望的,都寄托在了你们身上。你们都长大了,我们就可以把担子卸下,交于你们,让你们带着我们的梦想,去打拼一片天地。世界将是你们的。一切兴奇与未知还等着你们去探索。明天新老师来,你要去渡口接她。”爷爷命令到。
我有些开心,这是一份不错的差事!可是我不知道人呀!我连忙问爷爷“您认识新来的老师么?她长什么样子,又有多高,年龄多大了!”我想要去接一个人,这应该必要的。
爷爷抓着胡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一样。“五年前我还去过她家,这些年人老了,走动少了!她父亲是我的学生,也是我们县的父母官。她把女儿送来这里,倒是难为他了。”
饭后,爷爷便让我去闸草,俗话说的:马无夜草不肥。何况还要实用它。闸刀与草相互接触,像手捏豆腐一样。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不一会儿也闸得了一堆草料。
动物和机械一样,你不给它食物补充能量,它便会罢工。所以照顾好它,也等于为自己减轻负荷。
雄鸡爬上了高枝,一个和着一个,在树上唱起了歌。天明是竞争的开始,于是压力也就来了,无声无息的来到我们身边,悄悄改变每一个人。
爷爷在家里安排,我便踏上了接老师的旅途。
山中不时跑来一点云雾,注定了今天不会是一个完美的天。太阳从山边羞涩地爬了上来,透过云层,把五彩的光投到了大地上。水面上一片白光,好像一块巨大的美玉一样,只是不断浮动的水波把这面银镜变得生机勃勃。新生的树叶,层层不一。边层油油的绿夹杂着初生的淡淡地红叶。在阳光下,好似一个在打扮的小姑娘。小草牙刚刚冒出了尖,抬头探寻着这个新奇的世界。这一切让我看到了生命的力量,不断牵萦着我的心。在这安静的时空下,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我对这西边大叫:我一定要走出大山,打拼自己的天地。
马是套上了马车的!可是马车却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华丽。两根横木拉着一个有轮子的破旧木制结构,不时发出吱吱吱吱的恐怖叫声!一个手动的制动系统,车盒子里放一些稻草,把缰绳拉回,坐在轼上。一蹦一跳的前行。在那个年代里,马是个稀罕物,尤其在我们那个穷乡沟里,一共也就四五匹马。路还算宽裕,小小的马车也不占地,从路上一过,便看见了一条久久未见的车痕。原本是不带马去了,可是不带马去,有东西还不是自己的负担,去与不去倒成了行式了。过了十里亭,转向西边,马儿似不知道疲倦一样,兴奋的走着,也用不着我的叫喊。
渡口离镇子也不远,大约六七里地,长长的流水我望着江边:
思君不见君,寒江照冷影。
唯我此一人,等待堪寒心!
二月野地油菜花开,蜜蜂蝴蝶不停的在花间起舞。寻得一些草,分与了马儿,我便爬上了高地。看着久久未来的船只,一时就贪玩起来。站在高出傲视眼下,心中泛起了丝丝涟漪。
追着蝴蝶跑来跑去,我认为再也没有比这快乐的了。蝴蝶落在了花上,我放轻了脚步,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向它靠近。啪,一阵声音响起。我的肩头似乎被什么拍了一下。吓得我大叫起来,连忙转身看,我开始有些不协调,身体好像不属于了我,肢体有些僵硬。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我。
眼前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秀雅绝俗,透出一股轻灵之气,神态悠闲,秀发长眉,像从画里跑出来的人儿一样。一身桃花色的衣服。清纯的脸,如一只苹果,让人不由得想去吻一下。我想我要么是见鬼了,要么就遇上了神仙。她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我,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小嘴里微弱的发出一点声音:“你是古代人么?”她一脸新奇,好似看到了怪物一般。我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素衣蔽身。与她相比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个难民!这样看来,好像明白了一点。原来我就像古代人,我愣往了。这世间还真有个这俊美的姑娘!
蝴蝶被吓得飞了,在天空里自由的飞舞。看着翩翩起舞的蝴蝶不由地叹息!都怪这女孩,我心中有些不平衡,要不是她,蝴蝶怎飞得出我得掌心。
“ 你才是古代人呢!你是神仙还是鬼?还穿得那么漂亮?”
“我是鬼!谁叫你伤害蝴蝶,我是来为蝴蝶报仇的!我要把你变成蝴蝶,也让你给他人拍死!”话语间这小姑娘脸颊泛上了桃花。鬼我是打不过的。我想我还年轻轻的,怎么会撞上这脏东西呢!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逮蝴蝶呢?它自由自在的不是很好么!我想要是变成了蝴蝶我又该将如何?被孩子们追来追去,被雨打得遍体鳞伤,我想……完了!我的人生就此改变了!小姑娘哈哈笑了起来!“骗你的傻瓜,我才不是什么鬼,我是活生生的大活人。我叫柳可馨,要去清竹书院。你能帮我指一下路么?我有些不相信,想了想大白天怎么可能遇上鬼呢!在我的世界里,人应该是坦诚相待的,我从未想过这仙人一般的女孩能这般顽皮?虽然我是被骗了,可是我却万分的高兴。心一下子平静了许多,原本的慌张的人,竟随着她的几句话而摇摆!想要报复的坏思想在我大脑中浮现。看她的样子是要去书院读书,以后有的是她的苦头!我在心里盘算着!
“ 要去清竹书院,还算你找对了人!我就是在清竹书院读书,我有事情,要在这里等人。如果你有重的东西,放在下边的马车旁,我顺路把它捎回镇上。你顺着那条大道一直向东,四里左右就到十里亭了。绕着湖走一圈,抬头看就可以看见书院了。”我想她这样顽皮,竟敢吓唬我,我也让她吃点苦头!我露出一丝丝得意的笑,她回敬了我感谢的笑。还很礼貌地向我感谢,突然间我反而有些不安,多让她走十里路,会不会太过分了!也许孩子的心就是那样,我始终没有告诉她到十里亭抬头看就可以看到书院。绕湖一圈只是我的玩笑罢了!
我告诉了她我的名字:夏,夏天的夏。诗,诗词的诗。涵,涵义的涵。我便是夏天里诗歌的秘密。柳可馨很满足,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蹦出了我的视线。
我想柳可馨就是个傻瓜,不折不扣的傻瓜!我甚至想到了她多走十里后的委屈样子!忍不住便笑了起来!看了看油菜花,和飞舞的蝴蝶。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如果我再去追逐蝴蝶,那就真正的协调了,可是不知怎么我竟不敢去逮蝴蝶了!
岩石被太阳烤得发烫,树木也发了烧似的有气无力地。我招着手,远远的看了看江面,依旧是长长的流水,其它的没有在我眼帘中出现。等待是相当煎熬的事情,我盼望着,盼望着,有一条小船,快快地跑向这方!我迫切的希望,有一人棹着小船闯入我的眼帘,飞快的载着老师来到我的身旁!春风拨动着我的衣服,太阳显得有些不太友好,烤得我有些发慌。江面还是一样的平静,没有渔歌,没有渔船,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慌乱的只是一颗等待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