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珂坐在东宫的床榻上,百无聊赖,娄兮则在外面喝酒,东珂等了好久,那燕离陌都不来。
东珂把盖头一掀,倒了一杯酒放在门口,还压着一张纸条,进门把门栓塞紧,衣服一脱,澡一洗饮了一些酒,就睡下了。
燕离陌被袁家的认缠了许久,燕炀又与他饮了几杯,君羡灵才把燕炀扶回去,燕离陌欲离开时,又被袁沛缠住了。
君桀凯与燕子夜一同离开太子府,夜里依旧睡在东厉王府,姜森也无任何说辞。
倒是京彦这两日跟他嚼了舌根,那京倩也说了一些,他烦闷得很,就与东城王,北郡王多喝了几杯。
回到驿站后,京倩扶住姜森,姜森大手一挥,京倩摔在地上。
“滚……”
“郡王,你醉了。”
“京倩,你满意了?”姜森参加了两起宴会,一次都没有见到君非爱,唯一一次见君非爱,都是隔着帐帘,还听到她与燕子夜打情骂俏。
“郡王,你醉了。”京倩依旧如此说着,只是心里狠,指甲都要掐进肉里了,姜森把京倩提起来,甩到床上。
“你就那么爱爬本王的床,本王夜夜满足你。”姜森说完,想宣泄一样,毫无感情的折磨京倩,京倩就跟一具尸体,一方木偶一样承受着。
燕离陌深夜才回到东宫,他拿起门口的酒杯,看着那秀气的字:爱妃乏了,林一也不敢上前。
燕离陌就靠在门口,一口饮了酒,那杯子滑落,他推了推门,紧得很。
林一就看着燕离陌睡在东宫大殿的门外,过往婢女看到了,都私下里讨论,林一呵斥,不让旁人再言论。
林一一直跟在燕离陌身边,他最清楚燕离陌对东珂的态度,东珂,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能让燕离陌上心的女子。
太子府各宫嫔妃晨起听到婢女们的窃窃私语,有的感叹太子殿下深情,有些则憎恨起东珂来,她一个名声扫地的女将,怎么配得到太子的垂怜和那太子妃之位。
东珂醒来后,换上一身裤装,头发挽在脑后,清爽可人,开门之际,燕离陌就顺着门睡在地上,东珂眨巴着眼睛看着燕离陌。
燕离陌黑着脸,起身,往内殿去沐浴更衣,东珂撇了撇嘴,站在门外,伸了伸腿脚,腰身。
燕离陌出来后,东珂转身,拿出短匕刺向燕离陌,燕离陌躲开东珂,侧了个身子就把东珂的匕首夺了去。
“多谢爱妃的新婚礼物。”燕离陌轻笑抱住东珂,东珂琢磨着,下一次怎么斗赢他,每次都输。
“我的礼物呢?”燕离陌低头吻了东珂一下,东珂愣了一下,这大清早的,林一就尴尬了。
“给了。”
“去哪?”
“用膳,然后进宫请安。”
“哦。”东珂进膳厅才发现做了一屋子的人,大大小小,满满当当,她看了一眼燕离陌,敢情这些年,他的后院很丰登啊。
“太子,东宫太子妃,早。”除了北宫太子妃袁眉不动之外,其他人都起身请安。
“太子殿下,坐。”袁眉帮燕子夜挪了椅子,东珂直接坐在燕离陌边上,她才没有那么多礼节,直接开吃。
“不用那么拘礼,”东珂见没人动,咽下点心后,开口,其他嫔妃赔笑
“听爱妃的。”燕离陌一句爱妃,就让那些妃嫔各自生出心思,这太子对东宫太子妃真的很不一样,袁眉不语,心里有气。
一顿早膳下来,东珂倒是清楚了,那些人的身份,北宫太子妃,一子一女,年幼得很,大的不足四岁,小的不足两岁。
王侧妃,几日前生下一位小姐,还在月中,张夫人,杨夫人,叶夫人,还有没来的美人也很多。
“你这日子过得挺好的嘛。”东珂在轿子里冷嘲热讽的,
“爱妃什么时候为本宫生个一儿半女?”
“等着吧。”东珂冷哼,她不知道东珂怎么爱燕离陌爱得死去活来的,她如今就是用宁婷的角度审视他,憎恨他。
而燕离陌则是以为东珂为了当年他娶袁眉之事,憎恨他,恼怒他,只要她进了这太子府,就是他的人,来日方长。
燕离陌与东珂先去议事殿,给燕池请安,然后去了太后的承銮殿,君后也在。
“母后,祖母。”燕离陌叫了一声,然后坐下,饮茶,太后不屑的看了东珂一眼,昨夜没落红,那落红帕早上,嬷嬷就拿来了,至于昨夜太子睡在大殿外的事,无人敢说。
“本公主给太后,君后请安。”太后,君后,不悦,在她们面前以本自称?燕离陌不语,东珂皱了皱眉头,
“太子妃东珂,给太后,君后请安?”
“太子,哀家觉得东宫太子妃得学礼仪。”
“祖母说得是,我回头好好管教管教。”
“太子平日繁忙,哀家叫个嬷嬷下去,替太子好好管教管教。”东珂不爽了,燕离陌起身,把东珂揽到怀里。
“哎呀,这太烦了,请个安,那么多事。”东珂往燕离陌怀里一钻,她就是要恃宠而骄了。
“请过了,回家,”燕离陌往外走
“太子…”太后对着燕离陌的背影吼到
“本宫的爱妃,不劳烦祖母跟母后操心,本宫自己亲身管教,切勿让本宫浪费时间,送那些烦人得婆子回去。”燕离陌走远后,太后摔了一个茶杯
“反了…”
东珂并不是不知道如何请安,只是她想气燕离陌,她看君后和太后也不爽,要不是君后当时不给御医去医治君非爱,宁婷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被杀。
燕子夜把对君后一家的愤怒,也算了宁婷一笔,燕离陌看着边上的东珂,此时就跟个陌生人一样,安静与端庄得让人无法亲近。
“太子殿下,您这般宠爱我,不怕我骑你头上呢?”东珂忽然坐在他腿上,抱着燕离陌的脖子。
“爱妃骑上来试试?”燕离陌宠溺的吻了吻东珂的额头,
“不要脸…”东珂推开燕离陌下了马车,进了太子府,这才一个早上不到,就被占了好多便宜。
燕离陌见东珂不见后,才让马车离开,东珂还没进东宫,就被袁眉盯上了,东珂懒得理她。
“妹妹先别走嘛。”袁眉叫了一声,东珂停了下来。
“我父王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哪来的姐姐?”
“本宫年纪比妹妹大,自然要这么称呼的。”袁眉不恼,依旧和气
“别跟本公主攀亲戚,你高攀不起,本公主身后有整个东城,你呢?区区一个袁家,不抵我麾下几万精兵。”东珂懒得同她掰扯,袁眉终于是怒了,却不敢表现出来,东珂说得没错,她一个袁家小辈,在太子府站不住脚跟,就是一颗废弃子。
袁眉看着东珂进了东宫,气气的回到北宫,而东珂进宫请安之事,也是不知被谁传出来了,沸沸扬扬的。
什么目无尊长,什么嚣张跋扈,连东城王都被拐着弯说了一通,东城王与王后住在太子别院,听不到,就算听到,也懒得理会。
君非爱与毕青,毕幽听到这谣传,笑得肚子疼,那东珂这就是打燕离陌的脸,公私一起来,战场上,她就没少吃燕离陌得亏。
君羡灵来了之后,见她们笑得欢乐,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皇嫂这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东宫太子妃呢。”毕青说到
“嗯,那太子妃是个厉害人物。”
“不厉害怎么能跟我打了几次平手。”君非爱说到,君羡灵就上前给君非爱看伤口,那侧边的伤口留的疤不是很明显。
君羡灵给君非爱扯线的时候,着实疼了她一把,君非爱穿上衣服,下床走了走。
在院子里与毕青她们练了一会剑,然后就坐在一侧休息,管家忽然过来了。
“王妃,王爷说,夜里太子府有设宴,让您陪他去,您准备一下,王爷一会就回来。”
“太子府,设什么宴?都有什么人?”
“各国的饯别宴,君王与君后都会来。”
“我知道了,”
叶楼送了一套衣服来东厉王府,君羡灵与君非爱就一块进去换了衣服,君羡灵给君非爱弄发饰。
“燕炀是知道你的身份了么?”
“这件事没人提起过,就没说了。”
“摸透燕炀的性子了么?”
“似坏非坏,太子跟东厉王,他都对付。”
“你在炀王府得注意。”君非爱起身握住君羡灵的手,两人并肩出去,就看到燕炀与燕子夜在喝茶,似在聊什么一样,神色凝重得很。
两人见自家王妃出来后,就各自牵着各自得王妃出了门,上了轿子。
燕炀与燕子夜一前一后的进了太子府,府里的婢女们都行礼,这从来不对盘得两位爷如今走那么近,太子党的人看着都神色凝重。
两位王爷各自手里有两成军,太子与袁沛各两成,单打独斗,太子肯定上风,合起来就未必了。
单单一个东厉王府就有一只君家将,而那新来的东宫太子妃,他们也琢磨不透,北郡与东城交好,如果好用就是一颗好棋子,用不好就是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