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是医学教授,因为医闹变成了植物人。
他连着做了24小时的手术,还是没救活过来病人,精疲力竭地倒在手术室门口,就这么被红着眼睛的病人家属捅了一刀。
家属口中所谓的一命偿一命,天经地义,振振有词,像是在伸张正义。
江砚在紧急抢救下最后没有死,但是成了植物人,一躺就是好多年。
那天蓝臻在家,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听到这个消息后,当时她嘴角边泛起的那个不易察觉的笑容至今令江向晚毛骨悚然。
蓝臻是解脱了。更像是已经蓄谋已久,成功地迅速攀上了当地有名的富豪林溯。
对于蓝臻这个人,从头到脚江向晚觉得实在挑不出什么优点,除了那张能摄人心魂的脸。江向晚只觉得可笑,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当她听见家政阿姨夸她这副好皮相完全继承蓝臻的时候,拼命忍住了没爆粗口。
江向晚这个人一向爱屋及乌,同样也爱憎分明,从不搞连坐。蓝臻不爱她,很明显能看得上蓝臻的林溯一样也不是什么好鸟,但看起来冷冰冰的林榭还有待考察。
这一点在半个月后,全国录取通知发布的那一天得到了证实。
还在度蜜月的林溯和蓝臻直接从马尔代夫火急火燎地飞了回来,那年高考省第一,大名鼎鼎的林榭,第一志愿居然是刑侦。
林溯回来就掀了桌子,指着林榭的鼻子破口大骂。林榭表情平静又冷淡,从始至终的回答里没有一个脏字,却字字气得林溯说不出话来。
但录取通知已经下来了,生米煮成熟饭,林溯就算给清华北大砸座金山,送座钻石矿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江向晚在二楼的楼梯口听得津津有味,一清二楚,林榭上楼的时候,江向晚正坐在窗台上,身后空无一物,两条腿在空中晃啊晃,歪头饶有兴趣地朝他笑了笑:
“哥哥很勇敢啊。”
林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很勇敢。”
江向晚从窗台上跳下来,她穿着睡衣,头发随意地绑着低低的双马尾,松松地垂在后面,声音细软地像只小兔子:“哥哥说的是哪件事?”
没等林榭回答,江向晚若有所思:“啊,我哪里都挺勇敢的。”
林榭笑了声。
“啧,想到以后有个当刑警的哥哥,我就觉得很酷啊。”江向晚抬眸看着林榭,那年江向晚还不到一米六,仰头望着当时已经超过一米八的林榭有些吃力,语气却是坚定的:
“晚爷我今天可是认你了啊。”
林榭顿了两秒钟,答了声行。
从那一刻开始,二人深厚的革命友情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