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饭的时间,祁非发现饭桌上多了好几道她喜欢的菜。
她余光观察盛饭的宿眠,不知道这男的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一直以来,她都非常坚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组建一个家庭,对她来说并不是人生必要的选择。
相反的,她更加注重于别的,精神深处的舒适更加具有诱惑力。
婚姻和伴侣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形的束缚,想要参与另外一个人的人生,那么自己的人生也相对的被那个人所参与。
她不想改变谁,更不希望在未来的生活中一直处于某种对抗状态。
祁非不想再未来的某个时刻,当感情褪去,相看两厌时与他对上。
她有理由相信,就算是签了婚前协议,宿眠也有办法让她穷困潦倒。
尽管这个人如今放下防备,如同一只家猫围在她和孩子身边。
可这一切并不能让一头猛兽真的变成家猫。
乔乔又兴奋又激动,今天发生的一切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终于可以走到大孩子中间成为一个成熟的大人了,而这一切,都是在他觉得非常重要的亲人的注视下发生的。
如今,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四个人全部都在饭桌上陪着她一起吃饭,幸福。
孩子觉得幸福的后果就是吃饭的时候眯着眼睛、摇头晃脑,还哼哼唧唧的,似乎非常美味。
祁非忍不住用筷子给了孩子一下。
“做好了,好好吃饭,摇头晃脑像什么样子?”
乔乔:……
“嗷。”
尽管他已经成为一个让幼儿园园长觉得很聪明的、可以上小学的孩子,但环视一圈后发现依旧没有人帮他。
乖乖吃饭叭。
兰洛女士在乔乔安静下来后,给他夹了一块鸡翅。
吃饭没个正形,该教育得教育。
因为乔乔上学的事情,老夫妻俩决定住在祁非这边,宿眠就惨了,得回隔壁去。
磨磨蹭蹭到十点,乔乔都躺下打着小呼噜了,他才回去。
当那扇门彻底关上,兰洛拉着祁非再次询开口:“祁非啊,你跟那个宿眠,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非:?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能有什么事儿?”
“你少糊弄我,今天一天你不知道看了那小子多少次,要是能成,你俩就成,要是不能成就,别这么拖着,都是二十郎当岁的人,别耽误人家。”
祁非深呼吸一口气,把胸口不断翻腾的情绪压下去:“妈,你说话讲证据,我什么时候耽误人家了,是他自己非要贴上来好吗?”
至于今天有多少次看像宿眠?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看他呢,那一定是巧合。
弹钢琴的艺术家心思就是敏感。
看什么都像带着感情。
她好像忘记了,她自己也是个心思敏感的、搞艺术的人。
这时祁海文也参与进来,不过并不是劝导祁非,而是劝导自家老婆:“哎呀,孩子不想谈不谈呗,能咋地?你呀,就是一天什么都想管,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家孩子不缺钱不缺粮的,干嘛非得整个对象呢,你快去洗漱一下休息吧,今天太晚啦,早点休息,明天得帮孩子联系学校呢。”
说话间,祁海文坐到祁非身边:“不必勉强自己,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接着起身拉着兰洛去洗漱。
当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祁非才松了一口气。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