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安安！安安！安……安”秦烁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把自己全身蜷缩到一起的小人儿是曾经那个明月清风的顾云安

乳娘正抱着顾云安，秦烁想上去抱一抱顾云安，手却被乳娘一把拍开

“圣上，这些年顾家虽然对你苛待，但是少爷，他对您不薄吧！圣上，若是没有少爷，您能保证，您能活到今天呢，您能保证，您今天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吗！您欠顾少爷一条命！您为什么要这样对少爷，为什么要杀他满门，辱他，伤他！”

乳娘对着秦烁怒骂到，她不敢相信，当年被顾府上下欺凌的孩子会活生生把顾府最闪耀的明珠害的家破人亡，会把顾云安活生生折磨成一个傻子

说实话，乳娘一开始是不相信那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的小人是顾云安，抱起顾云安的那刻，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人儿是她的安安，，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全身上下满是伤痕的人儿是当年顾府里最闪耀的明珠……她不敢相信，这是顾云安，她也不愿相信

“乳娘，我……”是啊，若是没有顾云安，哪会有他今天秦烁呢，他欠了顾云安一条命……想起了那天在刑狱里顾云安对他说的话

“秦烁，你不配！你不配那样叫我！”那是他第一次见顾云安那样失态，第一次见顾云安那样狼狈，也是第一次，见他的光从云间落下……现在想来，或许，秦烁真的不配，配不上顾云安对他的号，配不上顾云安的温柔，更配不上，顾云安的明月清风……

“安安，抬头看看好不好，乳娘在，乳娘陪着你，安安……”乳娘已经泣不成声，顾云安抬头，茫然地看着四周“安安，不哭，乳娘在，乳娘陪你，好不好……”

“安安……”秦烁伸手，想摸一摸顾云安，顾云安却猛的一缩，“不要，不要，不要打我……我不敢了，我在也不敢了……放过我……好不好，不，不要，杀了我 ，杀了我”顾云安此时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眼前的顾云安不在是那个笑起来……像花一样的少年了，不在是那个傻乎乎的，天真无邪的少年了，也再也不会对秦烁……说一句真心话了

“安安，说什么傻话，安安不要死，安安还有乳娘，安安饿了吗，桂花糕，安安小时候最喜欢吃了……”乳娘喂着顾云安吃下了桂花糕，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乳娘！我要吃桂花糕！”小时候的顾云安长的粉雕玉琢的，眼里有着星星般的光芒，让人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送到他面前

“乳……娘，是你吗？乳娘”顾云安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他的眼神，是空洞的

“我在，安安，乳娘在”见顾云安开口说话，乳娘立刻惊喜地应答，乳娘不相信，她不相信顾云安会就此堕落，她觉得，她的安安，可能只是太累了，太困了，想休息一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