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告别

《关山月》【唐】李白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国庆节是一家团聚的日子，这个时候杨月浅被一通电话打破平静；自己没有想过会这样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

“浅浅咱们要出发了，别给自己压力。”

“姑姑，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说不紧张是假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

“浅浅你可以想好了再决定；我跟唯一等你。”

秦唯一很担心杨月浅的情况，谁还没有个伤疤不能触碰。自己的伤疤不比杨月浅少，只是自己有哥哥们陪伴，还有就是单天阳跟于静一直在自己身边；单天阳知道面对伤疤最好的办法就是下手稳准狠，这个对自己可以；可对于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不行。

“小唯一；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

两个人没聊天，只是在疗养院里走了几圈；秦唯一知道她在心里建设，其实面对困境或者不想接纳的事情，人逃避之后就是会在脑海中排练不同场景结局。

“姑姑，我准备好了，咱们出发吧!”

“好。”

到达昆明又转车去勐海县，勐海县**部安排接待她们；单天阳跟秦唯一都习惯这样的场面了；杨月浅人生第一次，特别紧张；不知道什么流程只能紧紧攥着秦唯一的手，手心里都是秦唯一也握紧自己的手，示意自己不要紧张；其实过程就是签了几张保密协议，并没有太复杂的流程；

杨月浅多年没见过父母，她从不知道怎么交流感到紧张，到最后平和的面对。父母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多年的案子还是牵连到女儿了，看着女儿刚恢复就来跟自己道别；心里的难受只有自己知道啊！进行中任务到了收尾新的刚开始，有生之年也许再也见不到女儿；无论将来结局如何都要给女儿一个交待一个正式的告别；杨月浅想过很多种跟父母重逢或者告别的画面，没有假设过这样的告别；

“小妈，不知道浅浅姐会不会接受不了；我也没想过我们做资料跟案件梳理还牵扯出跨行业的案件，如果当时我态度在强硬一些，可能姐就不用受伤了。”

“规定就是规定，不是谁能改变的；而且你当时已经知道是跨行业了，也要明白我们什么是该做的，谁也不想出问题；”

“我就是不明白，对方就靠着一张模糊的照片找到人；怎么做到的。”

“贪欲，浅浅那个奇葩的舅舅；那一家子奇葩亲戚，真的无敌了；唯一你知道最大的庆幸就是钱娟亏着跟她们没有血亲，不然，浅浅妈妈年轻的时候跟浅浅现在的模样相识度90%，再就是当初我们忽略了户籍问题；按照流程收养政策走手续，忽略了报备安全问题。”

“那个除了奇葩舅舅，其他亲戚虽然奇葩但是收了钱之后；都很老实，这人啊！”

“贪欲，不过现在也好；起码解决了一个烂摊子，等浅浅好了看她自己怎么处理。”

“如果我有那么一天，会怎么样呢？”

“不许瞎说，你是想挨打吗？这次见面对于浅浅来说就是告别过去，开始新的自己。”

“其实我挺羡慕浅浅姐，在看我自己走不出来，烦躁死了。”

“浅浅从小就是那种安安静静的孩子，踏实生活的孩子；你小时候淘的那个样子，自己没数吗？浅浅刚回家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的，七七那时候也不懂事没少欺负浅浅，后来让小武跟牵林给整的不轻；我记得有一次咱们去甘肃回来，她在咱家门口等咱们，求我给她买零食；大冬天冻得小脸红彤彤的。那段时间家里忙着搬家，家里阿姨把零花钱放在她书包里忘告诉她了；她因为没钱买元旦的东西急的哭，小六子出生的时候，她担心家里会送走她；躲在衣柜里不出来；想想就可笑。”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小时候浅浅姐经常看着我吃饭；有时候还给我买零食玩具，比单七甄好，她除了欺负我就是欺负。”

“你们三个小时候没一个省心的，最不省心的就是你；其实我对七七没有对你那么用心，七七是你们三个人里最不会藏心事的人；再就是你也没少欺负七七，尤其是在大连出事之后，我现在比较担心的就是七七、浅浅；你我不担心因为在我身边。”

“小妈，如果没你们单家；可能我也不存在了；有时候挺恨你逼着我成长的；不过越大接触社会越多就明白你的用心；七七姐跟尚老师的事情知道吗？”

“知道，都不让人省心；都不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我带着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带你们三个累。”

两个聊着三人之间的故事，天色暗淡，里面的会谈还没结束；夜深了，杨月浅把单天阳换了进去，自己拿着一封信，手在颤抖，浑身也是发抖，哭到眼泪是不由自主的流眼泪；她伸手把信递给了秦唯一，后背靠着柱子，坐在地上。秦唯一打开信，看着内容，自己的眼泪也不住的流下来。

亲爱的月浅宝贝：

以这样的方式来跟你告别，爸爸妈妈对不起你；希望你往后的时间里，做个更强大的孩子，你的成长我们不曾见证，不要恨爸爸妈妈的做法，我们选择了大家，就会舍弃小家的，你要好好的生活，虽然爸爸妈妈看不到你结婚生子的那一天，爸爸妈妈也希望你能找一个你真心实意的家庭，普普通通人家就好；以后好好孝顺你六叔、六婶；你六叔也不容易，年轻吃了不少苦头，为了收养你承担了很大压力；我们无以为报了，辛苦你替我们还这个人情；爸爸希望月浅宝贝以后更幸福、更开心，我们有好多的话想说，舍不得你，答应爸爸妈妈不要恨任何事情、人。那样你都痛快。学会珍惜生活，珍惜眼前人。宝贝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宝贝。

爸爸：杨建军

妈妈：钱娟

秦唯一看着杨月浅，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能抱着她，两个人一起坐在那里哭；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单天阳回来了，她也满眼通红，还在哽咽；最后天亮了三个人站起身来互相的彼此拥抱。

“姑姑、唯一；以后我只有你们了；”

“姐，我一直都在的；新的生活新开始。”

“都是我的傻孩子，咱们先不回北京；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做好心理准备。”

“姑姑，我想走后门去部队。”

“不可能的。”

单天阳带她们去的地方是金三角，杨月浅父母把交给她的一些资产跟物品都寄放在那边负责联络的通讯员手里；自己要带着她去把事情处理好，才能算是完成自己工作的一部分。

杨月浅并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让她更好的生活下去，对她虽然残忍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她不喜欢这样的告别，可是只有这样才是安全，你们若安好，我就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