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传奇（52）

随云先生道：“那人功夫以巨力刚猛见长，虽然身手不错，却绝非昊辰坛主的对手。”

玉无心点头道：“正是！至于旁人，更不是昊辰师兄的对手了。一路上昊辰师兄都是好好的，我身受掌伤，他还为我输功运气，又怎么可能受了内伤而不自知？”

随云先生捻着长须道：“昊辰坛主如今昏迷不醒，若是内伤所致，必定之前便显露出气虚血弱之色。请问玉无心小姐，昊辰坛主最后一次为你疗伤，是什么时候？”

玉无心道：“大约是昨天傍晚时分。我醒来之后觉得肚子好饿，便走了出来，正巧那客栈楼下有人闹事，我便坐到栏杆上去看热闹。那时昊辰师兄与人交手，却并无异状。”

随云先生听到此处，转头向敖丙望了一眼，左手食中二指捻着长须，却一言不发，走入内堂。

内室门窗紧闭，昊辰仰卧榻上，脸色惨白，始终昏迷不醒。墨冰坐在一旁，伸出右手三指搭在昊辰脉门之上，良久不语。只听身后脚步声响，墨冰缩回右手，叹了口气。

随云先生上前一步，伸手探了探昊辰的鼻息，只觉得气息微弱，情况颇为不妙。再一诊脉，随云先生顿时脸色一变。他的医术在黑木崖之中有口皆碑，如今却对昊辰的症状束手无策，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愧疚。

墨冰道：“昊辰师兄面色苍白，却隐着一团黑气，脉搏飘忽不定，以我推断，这并非急病，而是中毒。”

随云先生道：“以属下愚见，这似乎是南疆百药门特制的蛊虫之毒。”不知为何，随云先生此时讲话略微中气不足，声音微微颤抖，脸色十分怪异。

墨迹满心都在昊辰病况之中，却并未注意到随云先生语气有异：“昊辰师兄所中之毒的确是偏门蛊虫之毒，毒性猛烈，我也无计可施。这百药门虽然善于炼毒，然而地处南疆偏僻之地，十几年来极少涉足中原，也不见有什么大动静，何以先生如此肯定是百药门所为？”

随云先生道：“属下也不敢肯定，只是属下十余年前曾……”说到此处，随云先生好像突然想起一事，神色一变，硬是把将要出口的话忍了回去。

墨冰心中颇为奇怪，抬起头直直看向随云先生，令他不仅一颤：“十余年前究竟如何？”

随云先生本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却忽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坛主恕罪。属下并不知道……从未见过……”断断续续说了不少，却令人不明所以，他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好似遇上洪水猛兽一般恐惧不已。

墨冰微微一皱眉，随云先生向来是极有风骨之人，儒雅斯文，恬淡风雅，即使是在教主东方橘面前，也是安之若素，处之泰然。可眼前的随云先生脸色铁青，呼吸急促，双目圆瞪，方才的只言片语，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极为恐怖的回忆，以致此时好像变了个人一般，精神脆弱得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