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109）

几日来，靖南王府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到处都死气沉沉的。

到了韩惠慈和小芊头七这天，莫惜蕊支开所有下人，自己一人在惜春阁的院子里烧纸钱，嘴里喃喃自语道：莫惜蕊“小芊，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母亲害了你。是她作恶多端害了你，你有这样的母亲是你自己倒霉，但愿你能投胎到一户好人家，来世不要过得这么苦！”

她这一席话正好被刚进院子里的盛绮兰给听到了，她怒气冲天地走到莫惜蕊面前，斥责道：盛绮兰“姐姐，原来真是你害死了小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小芊她是无辜的啊！”

莫惜蕊不再隐瞒，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挺直了背脊，镇定地说道：莫惜蕊“刚刚我的话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你还来问我为什么？她无辜？那我的孩子就不无辜了吗？”

盛绮兰“姐姐，父母的过错不应该迁怒于孩子，小芊那么可爱乖巧，她只有四岁，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手呢？你的孩子是没了，可你以后还会有的啊！”

莫惜蕊“没有了，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自从那次小产后，我的身体一直不好，我悄悄找过大夫开药调理。王爷在你怀孕期间也进过我房里几次，可我一直都没有好消息，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了，是韩惠慈，是那个贱人害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凭什么她坏事做尽，还可以有自己的女儿，而我却什么都没有！就算王爷知道她做的恶事，也只是把她禁足，她这样的恶女人不杀她难泄我心头之恨！她就应该死一千次一万次！”

莫惜蕊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整个人几近癫狂。

盛绮兰“所以你就想通过害小芊而害韩惠慈？”

莫惜蕊“没错！我知道小芊是韩惠慈的心肝宝贝，只有女儿不在了，那才是要了她的命，她也就活不成了，要不也是半生不死，我就是要看到她生不如死的样子才痛快！我也要让她像我一样无子女送终！我想不到她会抱着小芊去跳荷花池！不过那也是天理昭彰，她逼得翠荷跌入荷花池而死，她自己最终也落得这个下场，或许是翠荷在天有灵给她的报应！”

盛绮兰“韩惠慈的死是她罪有应得，可你真不应该对小芊下手，你这样去害一个无辜之人，你跟韩惠慈又有什么分别？你的良心会过意得去吗？”

盛绮兰虽然对莫惜蕊及其失望，但她不会把此事的真相告诉赵霆琛，毕竟莫惜蕊也是个可怜之人，她只希望莫惜蕊能够好好反省，今后不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自从那夜后，盛绮兰对莫惜蕊开始疏远了，莫惜蕊也渐渐反省盛绮兰所说的话，心中越感到不安。她每天夜里都做噩梦，梦到小芊浑身血淋淋地来找她，不停地向她招手，还叫她“母亲”。

她曾经养育过小芊一段时间，她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的，但偏偏她是韩惠慈的孩子。她痛恨韩惠慈，无形中就把对韩惠慈的仇恨转移到了她身上，因而对她下毒手，如今想来，她无比愧疚。

她做的噩梦多了，已经分不出哪是现实哪是梦境？久而久之，她就开始疯了，疯得谁也不认识，只认识小芊一人，嘴里不停地喊着小芊的名字，一见到女人就以为是小芊，还说要帮小芊梳头化妆，帮她准备嫁妆……

看到莫惜蕊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赵霆琛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也无意责怪她，她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这辈子大概就在疯癫的幻想中度过了。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也不想此事外传，赵霆琛只好差人将莫惜蕊送到别庄静养，也派人好生看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