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们离开此地,就被那影影重重的药人尸潮团团围住,堵了去路。
白衣不耐烦地蹙紧双眉,暗忖一声:白衣“怎么又是这群恶心玩意儿?”
张成岭“师父,白叔,这,这都是些什么呀?”
张成岭躲在这俩人身后,怯怯的问道。
周子舒“别怕,”
周子舒挡在他身前安慰着少年。
白衣“你俩先带成岭走,我断后。”
白衣上前一步,将他们三人都挡在身后,扭扭手腕松松筋骨,看来今天又免不得一场恶战。
见他俩没有要带成岭走的打算,白衣回头说了句:白衣“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蝎王“走什么,远来是客,本王应该好生招待几位才是。”
伴随着一声幽幽泣泣的琵琶声,一位颇为阴柔鬼魅的男子从天而降,堵在他们前面,原来刚才逃走的那两个女人是去搬救兵来了。
蝎王“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啊。”
如此气度,如此排面来人必是毒蝎之主——蝎王!
路人甲“就是他们,杀了老蒋和老秦。”
俏罗汉见自家主上来了,便恶狠狠的告状。
蝎王却不以为意,悠悠说着:蝎王“自己技不如人,给主人丢了面子,还有脸说。”
这看似轻飘飘的话却让俏罗汉打了个激灵,恭敬垂首退至一边。
蝎王“周首领,好久不见,你不打算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两位同生共死的…朋友?”
蝎王这话说的还真有点阴阳怪气儿呢。
温客行“你是谁呀?为何派人掳掠成岭!”
温客行也是很不客气的问。
蝎王“这位朋友想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不如我们打一个赌,输的那个人要告诉赢家,自己到底是谁?”
蝎王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说着。
周子舒“这人废话比你还多。”
周子舒不耐烦与他磨磨唧唧,上前一步与白衣并肩,甩出几枚甩出几枚烟雾弹。与白衣一人护着一个,借着烟雾迅速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蝎王喃喃自语。
蝎王“一个天窗之主,一个恶鬼头子,另一个是不是人都还不确定,他们怎么都凑到一起了呢?”
见着终于安全了,张成岭一把抱住周子舒的腰身,激动的说:张成岭“师父,温叔,白叔,你们都来救我了,湘姐姐果然没骗我,你们都没丢下我!”
说着说着还掉起了金豆豆。
周子舒拍着他的肩膀,无奈的说:周子舒“被绑架了都没见着你哭怎么反倒见了我们还掉起金豆豆来了。”
他把张成岭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周子舒“好了好了,像个男子汉一样,不许哭!”
张成岭抹了把眼泪,哽哽唧唧的说:张成岭“只是见了你们我才这样。”
他看了一圈眼前这三个男人,倍觉安全感。
张成岭“师父,白叔,温叔,我有好多话想对你们说。”
白衣“有什么话呢,咱们一会儿再说,现在你们都不饿吗?”
白衣眼见着天色已深,想着成岭这孩子可能还没吃晚饭呢,就问了一句。
白衣不说,张成岭都没回过神自己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很是尴尬的搔了搔头发。
周子舒“老温,去找点吃的来。”
周子舒自然而然地使唤道。
温客行“怎么又是我?!行,我真是欠你们的。”
温客行哼了一声,还是乖乖去找吃的了。
河边升起一堆暖融融的篝火,驱散了这一夜湿冷的寒气。
温客行将烤好的兔子递给周子舒,周子舒接过却没有动,而是递给了坐在一旁肚子叫了半天的张成岭。
周子舒“饿了就赶紧吃。”
张成岭看着手中那烤得喷香的兔子,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他抬头郑重其事地对周子舒他们一行人说。
张成岭“师父,我知道,只有你们是真心待我好的。”
温客行“傻小子,你那几个伯伯不也对你挺好的吗?我可听说高崇还要把独生女儿许配给你呢,温某可没什么闺女,就一个阿湘,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吃不消。”
听着温客行口无遮拦地拿小辈儿的婚事儿说笑,周子舒瞪了他一眼,让他赶紧闭嘴。
白衣更是捡起旁边那个已经收拾好,但是没有烤的兔子塞进温客行手里,嘟囔了一句:白衣“烤你的兔子,别说话。”
搞得温客行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委屈巴巴地翻烤着一只兔子,被两人挤兑的弱小可怜又无助但很大只,却还不敢反抗。
这个小插曲翻过去,张成岭继续说着他这些日子的经历和受的委屈。
张成岭“他们只想我交出琉璃甲,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和我家的仇,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真拿我当子侄看待,后来我才明白他们都没拿我爹爹当兄弟,又怎会拿我当自己人?”
白衣“小子,此话怎讲?”
白衣听着张成岭的叙述,支起下巴问了句。
张成岭“高伯伯全不急于报仇,反而忙着以此为由头张罗他的英雄大会,自我到岳阳派以来,没人真的关心过我,没人问过我想要什么。”
张成岭越说越委屈,脑袋都耷拉下来了。
周子舒“那你想要什么呀?”
周子舒自然问道。
张成岭“我想学好武功!我要亲手报仇!我再也不要做个没用的孩子,只能让别人牺牲自己来保护我,我也要将镜湖派的传承再延续下去,那是爹爹和哥哥们的心愿。”
兔子都烤熟了,温客行才抬头说道:温客行“你对五湖盟如此猜忌,可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你愿意告诉我们吗?”
看着张成岭犹豫了一会儿,周子舒连忙说:周子舒“你先吃东西,不着急说。”
张成岭攥紧了手中的签子,下定了决心说道。
张成岭“当时我家出事的时候,我爹爹来不及多说什么,只叮嘱我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可是我相信你们。”
少年这一腔赤诚信任,让他们这几个老油子都有点感慨。
周子舒“傻孩子,不要急于信任任何人。”
周子舒劝了一句。
张成岭“师父,我早相信你就好了,琉璃甲就在我身上,我爹当时情急,只好割开我的肚子,把这玉甲藏了进来,伤口愈合了,它就一直藏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剖给你……”
难怪,难怪当时张成岭捂着伤口,小心谨慎地不让任何人查看,原来如此。周子舒连忙阻止说,他要这个玩意儿什么用。
温客行“你爹爹如此谨慎,他定是猜到了,就算你平安送到赵敬手上,也免不了重重搜检,想来他早就对那几个结义兄弟失去了信任。”
温客行也很是感慨地说。
张成岭“是,外面不知道他们已经反目多年了。”
反目多年?
白衣追问道:白衣“你可知他们应该什么反目?”
张成岭“我知道,我爹给了我一封信!”
信?
温客行“那信呢?”
温客行问了句。
张成岭“我藏在那个破庙佛像脚下了。”
周子舒“还以为你是个傻小子,没想到还挺有心机的嘛,当时那情景,你还能把东西藏了。”
周子舒不禁高看这小子一眼
张成岭“我爹说这封信除了收信者之外,不能落在任何人手中,当时情况紧急就把它藏了起来,想着给收信人传的口讯。”
温客行“收信人是谁?你可记得信中内容?”
温客行追问道。
张成岭“收信者是长明山剑仙前辈。”
张成岭一句话激起白衣心中涟漪
白衣“长明山剑仙!那信中内容呢?”
白衣往前欠了欠身子,急于听了那信中到底说了什么?是否与当年之事有关?
张成岭“那信中大意是说,高,赵,陆,张,沈五湖盟五子,他们原本与容炫是好朋友,容伯伯之所以坠入魔道,乃是他们五兄弟之过,有一次他们因为争执六合心法,六人论剑,容伯伯比武虽胜,却中了剧毒!然后就发疯了,原因是有人在兵刃上喂了毒。容伯伯走火入魔,他们五兄弟原本责无旁贷,在容伯伯被天下围攻之时,大家都没有站出来,我爹爹原本是想赶着去青崖山,和容伯伯同生共死的,但却被太师父打断了腿,关在家中,直到为时晚矣,才抱憾终身。”
白衣“喂毒…是谁干的!?张玉森被关在家里,那其他人呢?!”
白衣有些失态地问。
周子舒“老白?”
周子舒思及白衣与容炫的关系,见他如此失态,不由关切地叫了一声。
白衣“谁喂的毒!?”
而白衣却充耳不闻,急于知道当年的真相。
张成岭被这样的白衣吓到了,支支吾吾地说:张成岭“我,我不知道啊,但那把剑是高伯伯的。”
白衣“……高崇!?”
白衣攥紧双拳豁然起身,却被周子舒一把扯住胳膊。
周子舒“老白,老白,你冷静一点,当年之事,扑朔迷离,不能仅听张家一面之词。老白!”
周子舒将白衣一把拽回来,他深知白衣与容炫关系匪浅,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白衣孤身一人闯岳阳剑派刺杀高崇吧。
张成岭“白叔,你怎么了。”
张成岭惊惶无措的看着白衣,这样的白叔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冷厉凶狠。
而温客行的目光更加的意味深长。
白衣被周子舒拉住,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与鲁莽,深吸一口气,顺着他的力道一屁股坐下。
温客行“老白,容炫到底是你什么人?怎么听了他的故事,你竟如此激动。而且不止一次的失态?”
温客行凑近白衣,意有所指的问道。
白衣“你不也是很关心容炫之事嘛,他又是你什么人?”
这不是他们第1次因为容炫的事情而染上火药味。
两人僵持不下,周子舒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把他俩扒拉开。
周子舒“你们俩有完没完?”
周子舒没好气儿的说。
张成岭怯怯地坐在他们三人身边,见他们三人气氛不对,就扯了扯离他最近的白衣,悄声问道:张成岭“白叔,你说师父和温叔这是怎么了?你又和温叔有什么小矛盾了?好朋友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呀?”
白衣“就你鬼机灵。”
白衣平复下波澜的心绪,点了点张成岭的额头。跟他小声咬耳朵:白衣“你温叔惹你师父生气了,还不快去哄哄。”
张成岭真是个打小就聪明的,稍一点拨就有了小主意,他插进温周两人中间,扯着温客行的袖子就说:张成岭“温叔你快哄哄师父,师父他最是嘴硬心软了,你哄哄师父就不生气了,不是你教我的烈女怕缠郎吗?”
白衣扶额,刚才还说这小子机灵,真是没让他失望啊,他的意思是让张成岭去哄哄周子舒而不是去缠温客,行了,真的是绝了。
周子舒“你都教他什么玩意儿?”
果然周子舒更没好气儿。他瞪了一眼张成岭:周子舒“谁心软啊,胡说八道。”
张成岭哪是能怕周子舒瞪的呀,嘻嘻一笑说道:张成岭“师父我就是知道,你心最软了,你告诉我温叔怎么得罪你了?我替他赔个不是,你们俩就不要闹别扭了,白叔白叔,你也劝劝呀。”
白衣翻了白眼,他自己的心绪还是一团乱麻,显然不想再掺和他们俩之间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