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周子舒“你多大了？”

周子舒先问了句。

张成岭“十四岁…”

张成岭下意识回答的还有点不明所以。

闻言，周子舒突然板正了脸色。说：周子舒“武林世家子弟，5~7岁开蒙，就算你7岁开始练内功，也练了7年，怎么练成这副德性，还没人家那丫头来的好？”

那个别人家的丫头早回画舫上休息去了。

听到这番训斥，张成岭委屈的眼泪啪啪掉。又被周子舒厉声呵斥一句：周子舒“不许哭!”

温客行忍不住插言劝道：温客行“好啦好啦，小朋友嘛，谁不贪玩儿啊？我小时候爹娘教我用功，我也是整天偷奸耍滑的。”

周子舒不咸不淡地说：周子舒“我为什么从来就不贪玩？”

反驳了温客行的耍赖之语。

温客行“傻小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嫌货才是买货人。”

温客行对这张成岭继续道：温客行“你周叔骂你之前不用功，就是想点拨你的意思，你还不聪明着点儿。”

张成岭闻言如醍醐灌顶，立马起身叩头就拜向周子舒，惊喜的喊道：张成岭“周叔…师父！请你收我为徒！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绝对不辜负师父救我，教我的恩德！”

成岭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白衣“嚯！我就不在一时片刻，你这就收上徒弟了？”

白衣负手，慢悠悠的走回来，见这场景就调侃了一句。

周子舒“别瞎说！”

见白衣平安归来，周子舒也松了口气，严肃的对着张成岭说：周子舒“你起来，你可是镜湖派遗孤，肩负着门派传承的重任，怎能由我教你！”

头一回见这么凶巴巴的周子舒，张成岭刚才那个高兴劲儿不由蔫儿，又转头眼巴巴盯着白衣看。

白衣见火烧到自个儿身上，连忙摆手道：白衣“别看我，我不会教徒弟的。”

连番拒绝之下张成岭更委屈了，小声道：张成岭“我还没入门，我家大哥武功高强，二哥读书厉害。我以为我这辈子，只要留在爹娘身边尽孝，所以从未好好习武，镜湖派的武功…”

话至此处他愈发委屈，而更多的则是自责：张成岭“我没学会什么……”

想到这孩子的不幸遭遇，温客行不免生了点同病相怜的感慨。

温客行“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呀。世间事多半都是这样的。”

这话也不禁勾起周子舒与白衣的某些伤心往事，沉默半刻，周子舒又硬下心肠拒绝道：周子舒“即便如此，你也应该投师五湖盟，”

张成岭“我不！师父，我就要投在你门下！求你收我为徒！”

张成岭收起了那自怜自艾的心思，小少年的倔强劲上来了，梗着脖子倔强地对周子舒说。

周子舒那是惯小孩的人呀，厉声呵斥着：周子舒“起来！我最后说一遍，赶紧给我起来！”

白衣赶紧上前两步，拉起还跪在地上张成岭，怕这孩子再犟下去，周子舒就真的上手薅脖领子了。

周子舒见张成岭被他训的不敢吭声，小心翼翼地扯着白衣的袖子，语气不免软了几分：周子舒“你已经错过扎根基最好的时间了，恐怕穷其一生，也难窥最上乘武学之门径。”

闻言，张成岭呆愣愣的如被霜打的茄子般委屈无措。

温客行悠然开口：温客行“阿絮啊，你可别吓唬孩子了。”

劝了张成岭句：温客行“傻小子，你要明白你周叔的意思，他说的最上乘的武功啊，是达摩祖师长明剑仙的程度，没几个人能达到的。”

白衣也拍了拍少年耸塌下来的肩膀：白衣“是啊，你从现在开始努力啊，练成你温叔这个样子，还是有希望的。”

周子舒“话虽是如此，学好武功有两个法子，一是童子功，二是从今日起便好好练武，总会一日强于一日，今日你受魔音所惑，受了点内伤，我教你一些入门心法，你依法调息，可疗此伤，”

周子舒见这孩子被他连番打击，就松了口，语气也软和几分。

白衣了然地低头浅笑，拉着张成岭坐一下，把脉检查了一下他的内伤，便指导他盘膝坐下，五心朝上。

温客行笑眯眯的说：温客行“阿絮呀，我早就知道，你最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了。”

周子舒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见张成岭已经摆好姿势，便教导起他最简单的入门心法口诀。

夜已渐深，见温客行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周子舒抬手示意身后画舫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的异样，问他：周子舒“你不回去看看？”

温客行回头看了一眼，并不打算离开，说道：温客行“没事儿没事儿，阿湘自己能料理过来。”

周子舒“周某也调理的来，不劳温兄费心了，恕不远送。”

周子舒这话已经带着不耐烦赶客的意思了。

温客行也没继续纠缠，起身回了船上。

见温客行已经离去，张成岭也沉浸在体内周天运行的小世界里。周子舒这才问向白衣刚才去哪儿了？

白衣“那人该是魅曲秦松，被你重伤之后仓皇逃窜，我便也跟着他去了他们藏身的营地。”

白衣边把这周子舒的脉，为他输送灵力调理内伤，边说着他的经历。

白衣跟踪着那人，追至了一处位置极为隐秘的营地，见里面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几个头头模样的人，见到重伤之人跌跌撞撞闯进来，都惊的站了起来追问着他到底怎么了，是谁伤了他？

秦松逃命都还怕来不及呢，哪知道是谁打伤的他，另外那三个人也没盘问个子午卯酉，见秦松连个照面儿都没跟人碰上就被重伤至此，惊诧于那小子身边还有这般高手，也觉此地不宜久留，招呼起人手收拾收拾就弃了营地，匆忙离开了。

自然也没发现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白衣。

白衣说完从怀里掏出块刻着蝎子模样的令牌递给周子舒。

白衣“这是他们撤走之后我翻找到的。”

周子舒摩挲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令牌，啧了一声：周子舒“连毒蝎都搅和进来了，这水呀，被搅得更浑了。”

他看着张成岭的目光带了丝忧虑。也不知这孩子以后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