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艾萨克的理念

斯莱特林一年级新生的课表……第一节就是黑魔法防御术。

梅林知道看着那个恬不知耻的金发男人带着自认为迷人的微笑站在讲台上时，台下的小蛇们，尤其是那几只伪小蛇的内心究竟有多么绝望。

今天负责带领一年级新生队伍的三名六年级生匆匆来到教室，在看到他那灿烂的笑容时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联系到最近几年的黑魔法防御术，伊迪斯最终决定留下旁听顺带保护。

这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不信任某位教授的一种表现。但是，洛哈特笑眯眯地给他搬了一只凳子，似乎在为能够吸引高年级生主动旁听沾沾自喜。

洛哈特顺手拿起他面前桌子上的《与巨怪同行》这本书，展示封面上他本人的照片。

“我，”他眨眨眼睛，“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黑魔法防御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但我不把这个挂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驱除万伦的女鬼的！”

他想等人发笑，但小蛇们显然不买账。

“当然，‘不把这个挂在嘴上’，今天只是不小心说漏嘴了。”艾萨克在克莱尔耳边小声嘀咕，“一个会笑的草包，或者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如果他不是毕业于斯莱特林，我会很高兴的。”克莱尔的忍耐下限比艾萨克低，但也没低到这个程度。

“让我猜猜，他打算教我们如何写小说？”

“我希望他有能力释放一个不可饶恕咒。”克莱尔说道，“不然教不了斯莱特林。”

“我看很难。这样的教授，真应该扔一个索命咒过去试试深浅。”

汤姆•里德尔再次回想起自己应聘黑魔法防御术的场景，心中纳闷。这样的教授难道比他强？

不知道等和主魂的战争结束，在斯莱特林面前许下誓言的他有没有可能得到这个职位。他这样想着。毕竟，现在的他对霍格沃茨已经毫无威胁了。

“我看到你们都买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我想我们今天就先来做个小测验。不要害怕——只是看看你们读得怎么样——领会了多少。”

大致翻了一下卷子，两人做出了相同的举动——手动烧毁。

“伟大的粉丝见面课。”艾萨克毫不掩饰地讽刺道，“很高兴现在的小蛇还有点判断力。”

“我想，我们不必对现在的霍格沃茨的课程报多大希望了。”

他们的耐心在洛哈特的自卖自夸中逐渐消耗，直到洛哈特笑着放出小精灵却无法控制反而丢了魔杖的时刻完全耗尽。教室里混乱一片，洛哈特还挥舞手臂指挥大家将小精灵赶进笼子。

一道冰冻咒炸开，铁青色的小精灵尽数僵硬，从空中掉落下来，随之而来是克莱尔掌控的黑色厉火，将所有的小精灵烧成灰烬。

能被完美控制的厉火才是真正的厉火。

两人同时看向讲台上狼狈的洛哈特。然而，他们显然低估了洛哈特的脸皮。他迅速恢复笑容，夸赞他们的同时还不忘抬高自己：“很漂亮的咒语，不得不承认。你们确实从我的书中学到了许多——但我不建议现在的你们去对付巨怪。”

克莱尔不动声色地坐下。而艾萨克冷冷地白了洛哈特一眼，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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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的杂种，你有什么资格进入斯莱特林？！”伴随着不堪的侮辱话语，男孩被一高一瘦的两个男孩推搡着堵在墙角。

“我早就看你们这些杂种狗不顺眼了！”高个子冷笑着，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那个瘦弱的男孩身上。另一位鲨鱼头男孩一脚踩在他的手上，恶毒地挥舞魔杖补充恶咒。

“你……你们……”男孩想要挣扎，嘴里却吐出一只滑溜的鼻涕虫。

“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他的反抗似乎挑起了两位施暴者原始的兽性。“你不配来这里。真不知道你是如何舔着脸求分院帽把你分进来的。”

两人不由得哈哈大笑。他们总是有种莫名的高贵和自傲，仿佛其他人就是任人欺凌的玩物。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插入的冰冷声音显然压抑着凝结的愤怒。他们条件反射地转头，发语人却不是教授或学长之类的人，而是那位在首席战上果断退出的一年级生。他们不可避免地自觉受到侮辱，扬起一抹冷笑：“怎么，你要救他吗？救这个肮脏的混血种？”

“放开他。你应该记得学院首席的话。”艾萨克先礼后兵，魔杖已在手中。

“哈哈哈！”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那个高个子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可惜他不在这里，不是吗？哦，也许，你想找他帮忙。”

“可惜了，废物。你觉得，我们会让你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吗？”鲨鱼头男孩举着魔杖，气势汹汹地威胁。

“小跟班，你的主子不在，一条小狗就想逞英雄？”高个子轻蔑地讥讽，一道光芒出手，“塔朗泰拉舞！”

但艾萨克反应更快，魔杖一甩。一道黑色的魔法光束直击大个子的双眼。这道黑魔法若是击中，足以让他永久失明。

砰！

不知从何处发出的撞击咒，将高个子的身体击偏，惊险闪过这道危险的黑芒。

他还想再补一道恶咒，可他的右手手腕被人迅速钳制下压，无法动弹。

“住手！”萨尔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力。他冰冷异常的目光扫过惊慌失措的两人，他们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他们又想到什么，眼前一亮，急忙向萨尔告状：“学长，他仗着自己的实力欺负我们！”

萨尔没有理会，转头看向艾萨克，直接吩咐道：“把他，我记得是叫马克•托尼？”他捕捉男孩眼里闪过光芒，便知道自己没有记错，“送到医疗翼。”

“那么他们呢？”艾萨克直视他的眼睛，质疑之意不言而喻。

“我会处理的。”萨尔平静地说。

几秒对峙后，艾萨克做出让步：“他们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保证。”萨尔点头许诺。

那两人劫后余生的轻松神色顿时消失。他们一时竟拿不准自己刚才的告状行为是否使事情变得更糟。

目送艾萨克带着马克离开，萨尔才转身面对两人，目光中的平淡掩饰了埋藏在深处的冷峻。“你们两个，”他危险地眯起眼睛，“对我有什么意见？”

“我们是迫不得已……”鲨鱼头恐惧地后退两步。平淡的黑色瞳眸在他的眼中仿佛是爆发前的沉寂。

“你们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萨尔冷哼一声，语中带刺，“我是第一次知道，自诩天骄的纯血巫师欺负一个混血巫师，还需要以多欺少。”

“那些混血根本没资格站在这里！”见势不妙，高个子干脆破罐子破摔，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布莱克先生，你来自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族，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这就是你们的家族教育——以侮辱他人为乐？”萨尔步步紧逼，“很抱歉，我的家族没有这样的教育观念。”

“那是因为布莱克家族已经没落。这是所有纯血家族都……”鲨鱼头忙帮同伴打圆场。

“其一，不尊重我；其二，不尊重院长。”萨尔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对此事作出总结，“作为一位纯血巫师，既然不能在入学前将《斯莱特林守则》背熟，那就不妨多抄几遍。”

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天呐，他们怎么能忘了院长也是混血出身呢！

恰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自走廊拐角处响起。

看到那熟悉的翻滚的黑袍和油腻的头发，萨尔就知道是谁来了。他早就料到以艾萨克的性格，肯定对他放心不下——在认出他之前。

“发生什么事了？”

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面对板着脸的地窖蛇王，那两人竟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们两个，”他扫了一眼，抬起头正视西弗勒斯，“欺凌同年级生。准确地说，是欺凌混血出身的同院生。”

“哦——”西弗勒斯有意拉长语调，那些久远的被埋藏在深处的不堪回首的记忆又在脑海中闪过，“我可以理解为，你们认为混血巫师不配进入斯莱特林？”

“不，不是。对不起教授，我们不是有意的——”这两人不是傻子，这时候还嘴硬，就是自寻死路。斯莱特林的学院地位由实力划分，而他们，甚至不在中等偏上的层次。

“那么，艾博先生、麦克米兰先生，很荣幸的通知你们，每周周四八点，关禁闭。以及，《斯莱特林守则》200遍。”他的声音毫无波澜，这些话似乎对他毫无影响，“这些会给你们填满芨芨草的大脑填上一点有用的东西。”

那两人耷拉着脑袋跟在斯内普教授身后。但萨尔所做的保证，绝对不是指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应该送给他们一段难忘的回忆。

“混血作为斯莱特林的血统底线，同样得到了斯莱特林本人的默许。”萨尔离开前丢下一句告诫，负后的右手轻点，似乎有什么悄悄钻入两人的身体，“如果你们还尊敬学院创始人，就不要违逆亦或是过度解读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