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破壳日快乐

纪昀跟在邹郁后面走进了墓园，他抱着花，一言不发。

他知道了，邹郁的母亲不在了，邹郁不惜做大部分人眼里的另类留长发是为了怀念母亲。

他和邹郁渐渐拉开了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能听见一些细碎的模糊不清的词却又听不清具体内容。没有疏远，也保护了邹郁的密秘。

邹郁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只是蹲下身，单膝着地，与照片中的女人对视，脸上全是温柔，挂着微笑，像是一个孩子在和母亲说什么琐碎的小事。

于黎站在邹郁身边，紧抿着嘴巴。

临走前纪昀在队伍最后，停在墓碑前，从斜挎包里取出一只长方形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邹郁母亲的墓前：“阿姨，生日快乐。”然后小跑着追上其他人。

他不知道邹郁心里难过不难过，邹郁除了微笑只有面无表情，很少甚至没有表现出其他失礼的表情。

他跟着金阳和邵轩于黎一起给纪昀订了一天的计划，然后一一实现，但是他没有给邹郁礼物。

今天并不是邹郁的生日，他脑子里想的是这个。

……

24日清晨。

“操谁定的闹钟，才他妈四点，着急去死吗？”张晨睡眠质量不好，闹钟一响就醒了。

“狗耳朵，我都没开多大声音。”纪昀关了闹钟，摸索着穿上了衣服。

“今天不是上课吗，你这么早穿衣服要去哪？约小姑娘了？铁树开花了？而且约会不应该是晚上？”

“是啊，晚上，经验丰富啊少年。”

“去你的吧，这是常识。”张晨把腿摔了出去。

纪昀轻手轻脚爬下床，拿上一只黑檀木盒子跑出去，还不忘回张晨一句：“我这就去了。”

九月的尾巴，清晨已经很凉了，纪昀站在510寝室门前，冻得直搓胳膊，心里不停地骂自己是智障。

“纪昀？”五点一刻，510的门开了，邹郁意外地看着纪昀。

纪昀从怀里拿出那只黑檀木盒子，递到邹郁面前：“邹郁，破壳日快乐。”

邹郁没有立刻接，而是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纪昀身上，然后才接过盒子，把纪昀拉进寝室。

“这么早出来怎么不穿外套。”

“出来得太着急了，忘了。”纪昀说，“不打开看看？”

邹郁点点头，慢慢打开盖子，先是惊讶，然后笑了，“你这是把我当成哪家的姑娘了？”

纪昀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那个……长头发……簪子应该挺配的……但是……”

邹郁笑得更深了，抬手用簪子把头发盘起来了，“还不错。”

“你喜欢就好，我这几天也没白忙活。”纪昀伸手想碰一下邹郁的头发，被邹郁抓住了。

“手怎么搞的？”邹郁拉着纪昀的手，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像刺一样。

“啊，做手工嘛，手笨就避免不了这些，”纪昀摇了摇手，“没事儿，这都好得七七八八的了。”

“这都是你自己做的？”

“那必须的啊，给你的破壳日礼物必须是小爷我亲自着手的。”纪昀语气里全骄傲和自豪。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