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继续翻阅校刊。我得知1993年-1999年的七年间,虞南舟下过深海、观测过鱼群、发表过论文。但是这些信息都太少了,不足以拼凑出虞南舟的肖像“拼图”。
我又翻出方才校刊刊登的那张照片,我知道照片上有虞南舟的教授和同学,纠结要不要联系他们,问一问虞南舟的事情。
最终,我在网上谷歌到霍兰德和林松的电子邮箱,说明了情况,给他们发了邮件。
他们一个是大学教授一个是海洋生物学家,估计工作很忙,要晚些才能回我。
办完这些事,我关上电脑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旅馆睡觉。
这时我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打开是一条通知:您好!有一封新邮件!
我的心中蓦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是陆珂打我电话不通,又来给我发邮件?
我怒气冲冲地点开,发现邮件内容与我的想象大相径庭。
虞年你好:
庭前花谢了,行云散后,物是人非。唯有一襟清泪,凭阑洒遍残枝。故人已逝,往事如烟,自是感慨万千。我有许多关于你二叔的事情想与你详聊。如果你现在方便,请来海洋生物研究所找我。
林松
现在?
我有几分犹疑,毕竟是独身约见一个陌生男人,为保安全我给杰罗米发了Whatsapp(国外类似微信的社交软件),希望他能陪我一起去。
杰罗米很快到莫里亚岛公立大学,他甚至都没有回家换件衣服,后背的衣服上沾了一些沙子。
“虞年,你要见什么人?”杰罗米问我。
“我二叔读博士时的同学,现在是海洋生物学家,我找他问些事情。”
我们在站牌等巴士,杰罗米蹲在地上抖落衣服的沙子,“虞年,你跟你二叔关系很好吧?”
“我二叔……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
杰罗米手里的动作一停,这个答案让他始料未及,他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摇摇头:“没事。”
“你约见那位海洋生物学家,是为了问你二叔的事情?”
“嗯。”我说。
莫里亚岛白天比夜晚安静很多,即便现在身处商业区,也能清晰听见,棕榈树叶簌簌而响和幽幽鸟鸣;更能听见杰罗米怅然地呼吸。
他是一个善良的男孩子,大抵在为虞南舟难过。
我的心情也变得十分低落,我吹过的海风,虞南舟也曾吹过;路边与我擦肩而过的人,虞南舟也曾相遇过。
但我们终究不在同一时空,相隔一眼望不到头的岁月漫长。
下车我们往海洋生物研究所走去,我迎面跟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撞了满怀。
路虽然很宽,但是少女神色慌张,不时回头看所以没有看到我。
“哎呦!”我被她撞得一个趔趄,手机没拿稳掉在地上,传来一声脆响。
“小心!”杰罗米左手抓住我的胳膊,右手揽住我的腰,将我往怀里一带,我才没有摔倒。
少年光滑温热的肌肤与我相触,留下一抹触电般的轻颤;四目相对我感觉到宇宙的流动,只在我们之间。
少女也被我撞倒在地,她的白色裙摆铺在地上,像一朵月光下纯洁的雏菊。
“你没事儿吧?”我伸手把她拉起来。
她捡起我的手机递给我,我注意到她的左手腕缠着红色印花丝巾。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地鞠躬道歉,然后慌乱地跑走了。
“哎——”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擦了擦手机屏幕,还好没碎。
虞年我与虞南舟终究相处错位时空,相隔一眼望不到头的岁月漫长😭
杰罗米会好起来的。
甜桃乐茜抱抱小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