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假面的新娘（11）

宋襄对着画像露出甜甜的笑，然后抬手，两只手分别搭在伤痕的两边，用力往外扒，血珠从伤痕处往外冒，越冒越多，脸就从伤痕处开始开裂，然后被撕成了两半。这两半脸被血液染得鲜红，宋襄嫌弃地看了它们一眼，把它们丢在地上。

一阵微风吹过，“脸”开始发生变化，它们的颜色越变越深，直到变成深棕色，它们的形状也开始发生微变，出现了几对薄薄的，像翅膀一样的东西，最后，它们变成了蝉，乘着微风飞走了。

宋襄看着画像，画像也在看着她。画像上的脸也是微微笑着的神态，宋襄揭开这最后一张纸，拿出被盖在纸下面的面具贴好——又是一张完好无损的宋襄的脸。

她笑着打开八音盒，跟着旋律唱着那首歌谣——

“陈玦是个可爱的孩子

她有一个漂亮的娃娃

满月时分，飞向天际

娃娃变成了另一个她

陈玦是个可怜的孩子

她没有个真正的妈妈

春去秋来，潮起潮落

妈妈变成了一个娃娃”

“嘿，姐姐，我也有一个娃娃。”她摸着八音盒上的小人，嘴角上扬，“它是个可爱的泰迪熊。”

—

余则在黑暗中把房间都搜索了一遍，发现这只是故弄玄虚，除了在泰迪熊的身体里发现了一枚窃听器外，别的都没有什么异常。余则把窃听器给踩碎了，心里想着要不要和李铮说一声，却发现李铮把电话给挂断了。

“啧。”余则勾了勾嘴角，心里开始数着李铮还有几秒到达。

他仰躺在床上，静静地盯着天花板。

—

似乎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阻止着李铮去寻找余则，李铮在路上，又遇到了张丽、赵成文夫妇。

他们笑着向李铮点头，三人擦肩而过。

李铮走后，张丽突然开口：“老赵，你刚刚有没有在这个小朋友身上闻到一股血腥味？”

“嘘——别说，我们知道就行了。”他们两个相视一笑。

李铮走到余则房间时，距离那通电话已经有20分钟了。

“咚、咚咚”李铮敲响了余则的房门。

就像之前说好的一样，余则回敲了一下，李铮又开始敲校歌的节奏。

余则确认了来者是李铮，忙拉开了门。

“不是让你别过来的吗？”余则皱着眉头说道，但是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喜悦，“要是我出事了，连你也跟着出事怎么办？”

“不会的。”

“什么不会的，我说会的就会的！”他把李铮拉进了房间，用手指戳了戳李铮的脸，“下次不能这样了，不要让爸爸我担心好吗？”

李铮眼睛动了动，点点头。

余则满意地笑笑，心下诧异为什么李铮今天会这么“乖巧”，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只当李铮今天是被他吓到了。

他把李铮拉到床边坐下，递给了李铮一个背后被拆烂的泰迪熊娃娃。

“你对这个有印象吗？”

“这个······”李铮皱眉，脑海里的画面一帧一帧地闪过，最终在某一帧上定格，“这是宋襄的娃娃配饰，也就是今天缺席的那个穿lo裙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