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最重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林珀心情颇好的回到楼上,正想着下一步的部署,进屋却没看见苏文在里面,刚想问守在楼梯拐口的士兵人去哪了,就听见窗户外有动静,林珀当机立断的赶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即将落下去的苏文。
林珀被苏文的找死行为气的心堵——敢把他的警告当耳旁风?就那么喜欢找虐吗,成全你!
林珀把苏文从窗户外拽进了屋里,直接将其一手拖住,一边喊门外站着的士兵拿军棍来,整整20军棍下去,一般的士兵都扛不住,更何况孱弱的苏文,直接就被林珀打的缩成了一团,也不说话的只知一个劲的哭,不时发出痛苦的斯斯声。
林珀见苏文这样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直骂他犯贱,但不也忘唤来军医给人上药,就这时士兵报告,说有邻县的探子过来,林珀才停住骂拿了早绘制好地图下楼,临走前怕苏文又搞事,虽说好言难劝该死鬼,可林珀也是一个不认服的人,让士兵把窗户全给定死,他倒要看看苏文还能从地板下钻出去吗!
等林珀忙完邻县地点部署在回来时,一开门就看到苏文窝在被窝里,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林珀也没啥好脾气,不觉得自己哪儿有错,已经下令不许苏文在犯事,居然还敢,但看苏文仍一个劲的望他,想要说什么,还是在骂了他后软了些心:“我抽你20军棍,你就哭成这德行,那我妹妹天天把你划成那样,你都能受的住?”
林珀觉得自己是好歹话都说尽了,躲被窝里的苏文却一言不发,只知道望着他。
到最后,林珀真的算服了这人,但让他不管也是不可能的,再一次警告苏文,再犯贱,逮着一次打一次,说罢也不管躲被窝里的苏文怎么想,反正他是累一整天,操心着外面操心着家里,还要操心这个贱人。把被盖好在身上后,林珀闭着眼心想着这次打了苏文,估计也不会再蹭自己了,正想着呢,苏文就蹭了过来,把他蹭到烦的转身把自己抱住为止。同昨日一样,苏文窝在林珀的怀里后,才安稳的睡下。
林珀:???????
林珀有点怀疑苏文这人有受虐倾向,但只要他一离开不再抱住苏文,苏文就会身体发抖,即使睡着也很害怕似的,直到林珀重新把他搂进怀里,才能安稳。再等一会,就又跟个八爪鱼似的,缠在林珀身上,林珀再一次给他盖好被子,瞧见他身上细细麻麻新旧不一的伤痕,会忍不住的皱眉,他想,这人怎么能贱成这样?
林珀一向醒的比较早,把苏文从自己身上扒拉开时,不小心按着苏文手臂上的伤口,疼的苏文直哼哼,等到林珀为他轻轻的揉了揉,苏文才继续安心睡着。
不过林珀也是个坚决不养吃白饭的人,苏文身子太弱,军医也跟他说过苏文学医很快,交代士兵在苏文醒后就把他带去军医那里,培养成一个新的医师。
安排好苏文后林珀接着调查起邻县的事,虽说昨个抓了很多人,但斩草要除根,外加对方也不是傻的,肯定会反扑,林珀为能在邻县重要卡口换上自己的人,基本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虽然事杂比较麻烦,但日子也算过得太平,连苏文也没给自己怎么犯贱,老老实实的跟着军医学习,就是晚上一起睡的时候是越来越能折腾了,有时会直接趴在他身上卷曲着睡,又不怎么说话,偶尔让林珀一时产生出错觉,觉得苏文像个人形的猫,平时怎么唤都不理你,睡觉时非得蹭着你,不蹭你就不能安心的猫。
幸亏林珀适应性很强,坟头地都睡过的人,还能适应不了苏文花里胡哨的睡姿吗,只要不给他搞事,什么都好说。
日子就这么平淡但充实安稳的过着,虽说苏文依旧不怎么爱说话,但会帮林珀做一些事了,比如倒水这种小事情,他做的可麻利了。
一日里。
军医向林珀提出申请,他想带苏文去另个军营救治伤员,林珀很欣慰,因为苏文总算是能有点用了,不然他就得怀疑自己养了个特能闹腾的宠物
不过担心苏文有随时犯贱的毛病,林珀还是多派了一名士兵跟着二人。等苏文走后,林珀总算能一个人好好的休息了,可能是被苏文折腾久了,又或则是少了一人不习惯,闭着眼熬到半夜都没能睡着。
即使挂着两黑眼圈,仍不耽误林珀每日忙着处理邻县的事与操练士兵,还要看着自己父亲防止后院起火,也就没啥空再去分心关注苏文他们。
四月后。
忙完日常操练的林珀收到属下传来的电报,是申请将伤员营调离至别处,理由却扯淡的很,说那附近闹鬼。
林珀不理解死人还能折腾活人?伤员也是守护这里的人才让他们能有了安息的地方,那么会搞事怎么不去折腾前线的敌人?
但考虑到电报中说事已经闹的军营里人心慌慌,林珀觉得是有必要拿点行动来安稳定下军心。
路不算太远,车开一天就到那地了,什么神神鬼鬼的林珀不是很懂,但也知道那些个所谓东西怕火,所以他只装了一车的炸药与几门火炮带有十几个士兵就来了。
先到有伤员的帐篷里视察,林珀一进到帐篷里面就见到苏文躲在角落偷偷的看他,虽然真的很想揪着苏文问他怂个啥,但正事要紧,林珀也就没理会而是与几位军官商量一会要做的事。
时间特意挑在晚上,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压了过去,那地果然与电报里说的一样,不仅阴风正正,还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哭泣声,但带头林珀对这些根本没在怕的,下令让士兵在周围埋好炸药,中间也是出了点差头,下属几次点火想引燃炸药都没成功,被像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吹的冷风给吹灭,最后还是林珀亲自动的手。
随着爆炸声响起,火光染红半边天,火炮将那些地给轰平,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从此再也没士兵说看到有怪东西的事了。
林珀处理好这事后也没做过多的停留,但也是听士兵说了苏文的近况,才放心的回去,接着忙他自己的事。
又一月过去,林珀收到前线需要粮食的电报,忙了一天的他等回军营已是深夜,开门进屋才发现苏文已经躺好在被窝里,乖乖巧巧睡觉的模样,一看就是在装睡。
林珀懒得去揭穿他,只要不给他搞事都好说。
还有些文件没有批改,林珀坐到椅上批改着,想尽快解决,前线的人都还等着他,批改到深夜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也忘了。
以至于士兵把他喊醒说苏文逃跑被他们逮住了,林珀还是懵逼状态,一会脑子才反应过来:什么?又犯贱了?
10军棍,苏文就被林珀打的缩成了一团,哭的跟个什么样,颤颤巍巍的想说些什么,断断续续的也听不清个啥,林珀见状收了手,但仍忍不住心里的嫌弃直骂苏文,可苏文一言不发就只知道哭,气的林珀直接将桌上的一碗白水泼向苏文,想要让他看清自己,看清他自己这种作为根本是畸形可笑的。
苏文被林珀拿水泼后张着个嘴像想说些什么,可身体却抖得跟个什么样,让林泼很无语,他就不明白苏文到底爱他妹妹什么,这么的不领情?真的烦了:“再犯贱,我可真不管你了了。”话是这样说,但看到苏文被自己弄的湿漉漉的,林珀还是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来给他擦拭,并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让苏文换上后,他是困的不行,直接上铺先睡了。
不过没睡着,确定苏文还是要接着蹭他,比以前还要蹭的欢,像是很久不见想他一样,林珀才算消了心里的火气,搂过苏文安心的睡了。
林珀很久没能好好放松的睡一觉了,昨夜批改完文件,心里放松,醒的也稍微晚了些,主要被苏文闹醒的,也不知道这人是有啥毛病,睡着像个树袋熊抱他,醒了就跟个扭来扭去的毛虫一样,也不知道在扭个啥,不过还是能听懂人话,警告一声后就自觉的跑开了。
士兵们的身体状况林珀一向很注重,毕竟上了战场,一个好的体魄能让他们能更好的活下来,杀更多的敌人,所以当他看到苏文那白板跟个小鸡崽子的身材,心里不仅是嫌弃,还有忧愁到来自深处灵魂的发问——这是我带的兵??????
军医给所有士兵检查了身体并做下记录,包括苏文的,他看林珀盯着苏文那页想叹气的模样,笑了:“又不是正儿八经训练过的。”
“也是我的兵,怎么能弱成这德行?”
“他医学的很快啊,要是真让他天天去练操啥的,还会耽误呢。”
“……”林珀没反驳军医,但在第二天就让苏文跟着士兵们跑圈,把人累的差点就要昏死过去后,才止住了心里的想法。苏文长期被囚禁在不见光的地阁下,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已经算很好的了,林珀心里也清楚,主要实在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兵弱的跟个小鸡崽子样。
体力不行慢慢养吧,先从技巧抓起。
苏文一颗手雷直接扔到他身附近的坐台上,把坐那儿看热闹的士兵们吓得四散逃离,气的林珀直接从椅上猛的站起并破口大骂:“妈的,小鸡崽子,你平时吃的饭呢?”
一天,两天,三天,虽然林珀每天忙的没空去专门教导苏文,但在傍晚他回军营的时候,总能看到苏文在士兵们跑操的空地上拿着颗假手雷在那儿练着的身影,即使累到满脸通红也只是休息一会又坚持下去。
当发现一个人终于有了闪光点,就会更想去了解他。
苏文不爱说话,只会听吩咐的闷着头做事,别人开他玩笑,他也不恼,喜欢看书这点也是林珀偶尔观察到的。
随着邻县的事忙完,林珀总算是能分回心来重点关照自己妹妹,他可没忘记林香被吓得连饭都不吃的那事。
林香再倔再会胡搅蛮缠,心底也是怕与尊敬林珀这个哥哥的,林珀脸色一沉,林香什么都招了,把苏文在哪儿捡的与书的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山洞藏的很隐蔽,要不是有林香带着,林珀是真不会相信这瀑布后边居然还有个山洞。
山洞入口小,里面大,大到林珀在里面转得迷糊,越往里走还越黑,幸好带的有手电勉强看清,林香却说她来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山洞很亮,看不到哪的光源,但就是亮的同外边一样,里面有很多她看不懂东西,奇奇怪怪的都不敢碰,而苏文就是在这洞的最里面捡到的。
林珀边牵着妹妹的手小心的一前一后的走着,边用手电观察洞里的情况,很久他就有了发现,巨大的抓痕与断了一截的拂尘,被推到的书架与被打翻的烛台,看地上泥土印的新鲜脚印,林珀初步推断有三个人发生了争斗,其中的两个人赢了,还带走了什么很重的东西,因为出去的脚印比进来脚印的更深。
到了林香捡到苏文那处,林珀被他面前手电照着光的场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满墙的红色人面具,密密麻麻看的人都瘆得慌,无数的红细丝从顶上垂下,电筒顺着照上去,也是满面大小不一的红色人面具,一层叠着一层。
悬挂着的大片红纱将这里与外界隔开,地面也铺着,唯一让人能看的顺心的只有在红纱里的一张矮桌,款式特别复古,像很久以前的古人才会用到的,桌上还堆着几本书,打开后发现全是古文,洞里太黑,仅是电筒照着,看的眼睛疼,林珀索性将几本书全给带走。
因为是家事,林珀第一次去仅是跟着妹妹一起没做任何准备,第二天做好万全准备,再次出发,到那地后洞却榻了,林珀站在洞前正无语时,旁边来了一特别可爱的姑娘。
“你在这干嘛呀。”可爱的姑娘站在明媚的阳光里对林珀笑着,她深色的眸子印着阳光,像有金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