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嗯”
“外套先别脱，等身上热了再脱”
“好”
“今天稍微快一点，要学点儿新东西”
天气已经慢慢变凉，这一年也在慢慢走向尾声。
以往上来都是先练基本功，而现在变成了上来先练体能，美名其曰热身充分，防止拉伤。
“来，自由跳”
“手往上带带劲儿”
“腿直脚绷”
“蹬地那一下要有力”
“节奏别掉，跟上”
“注意高度”
“来，吸腿跳，你们体育课上应该跳过吧”
“嗯”
“上身别前倾”
“腿往上吸，身子立直，腿找身子，别身子找腿”
“好的，这个漂亮”
“今天尝试点儿新东西，平板支撑加开合跳，二合一，完美结合”
“其实我比较喜欢两个分开练”
“这个很有意思的，不骗你”
等祁帆真正开始练的时候，就知道到底多有意思了。
“你没跳起来，腿能不能再多分开一点儿”
“重心移一移，别心疼你的胳膊”
“身体保持平板支撑的姿势，屁股别起来，腰也别塌”
“对，就这样，跳起来”
“感觉这个怎么样”
“累得要死，我还是比较喜欢分开练”
“累？那以后就这样练了，如果你愿意，平板支撑跟开合跳也练也不是不可以”
“好了好了，您是老师，您说什么都对”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啊，平板支撑就不用了，开合跳照常，毕竟身体协调性还是要练的”
“好好，您说什么都对”
现在的祁帆已经懒得跟奚樾讨价还价了，反成也没啥用，还废嘴舌，说不定还捞不着什么好，反而被捞一把。
“好了，要歇来练功凳上歇，等会儿要学新技巧，咱速战速决”
“不是，您管在练功凳上撕腿叫休息？”
“那可不是吗，也不用动，平时还得你自己耗，今儿节约时间，你只用躺着，还得累着我”
“您说的对，我这就去歇着”
奚樾看祁帆才把腿抬起来，就把眼睛闭上了，看出来小孩儿的害怕，跟小孩儿聊了起来
“撕腿没那么可怕吧”
“原本是不可怕，甚至在原来上大课的时候我还喜欢撕腿，因为可以多耽误点儿时间”
“那你之后经历了什么”
“你这跟原来撕的程度不一样，下手太狠了”
祁帆把胳膊放在了眼睛上。
“手放下来，睁开眼睛，哪儿有那么可怕”
小孩儿不是会求饶喊疼的那一种，看不见小孩儿的面部表情不助于掌握小孩儿的状态。
小孩儿自从跟了奚樾，其实并没有真正撕过几次腿，原因就是太麻烦了。
两个人的话还好，所以基本上只要叶轩在的时候就撕腿，一个人的话确实费了点劲儿。
奚樾通常还是会让在练功凳上静耗，然后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自己只要踩几脚就可以了，这不比撕腿省劲儿。
“这跟你在凳子上直接耗区别不大的，放轻松”
等到祁帆前腿旁腿都被折腾了一遍，红着眼睛从练功凳上起来的时候疯狂吐槽着奚樾，
什么区别不大都是骗人的，这可疼多了。
“今天学踏步翻身，学会这个咱就能学点翻了”
“嗯，我好像学过”
“学过，那你先做一个”
“只限于学过，这个真的不怎么会”“没事儿，你先凭借记忆我看一下问题”
祁帆只得硬着头皮做了一遍。
“值得夸奖的是你还记得大概动作，比划的不错”
“谢谢夸奖”
“好了，我就当你没学过。现在去把杆上，拉拉旁腰”
“开肩的姿势，双手抓着把杆，就是手别分那么开”
“好，现在手不动，身子跟脚转向三点方向”
“勉强的话可以先一只手松开把杆，尽量去够”
“好，回到五点，现在转向七点方向”
“注意起范儿的时候膝盖加紧，后脚跟离地，眼随手动”
“来，五六七八”
“身子是平的，前倾，注意头，上身是一条直线，包括头”
“好，再来”
“膝盖加紧，眼随手动，要说几遍”
“别有那么多小动作，直接到位”
“再来”
“好的，这一遍不错，定住，记住这个位置”
“接下来我说一的时候左胳膊打开”
“一”
“胳膊打平，别背膀子”
“回到上一个动作，再来”
“一——”
“这时候动作干脆利落一点，打平”
“接着二的时候，膝盖打开，左脚以脚尖为轴转开，注意一步到位，然后眼睛看着右手的手指尖”
“二——”
“膝盖别扣”
“胳膊，有意识控制一下”
“身体没有完全转到五点方向，胯往前送”
“接着，三——”
“屁股别往下坐，也别掉头，胳膊，打平了”
“你这动作是真的丑”
“四——”
“膝盖打开，打开，别扣，旁腰下去，找刚才在把杆上拉伸的感觉”
“头，头，怎么这身体有点协调不过来？”
“五——”
“好的，刚才说的点，自己消化一下，然后去找镜子”
祁帆一脸疑惑地站到了镜子前。
“先试着摆摆第一个动作，头抵着镜子，找到一个合适的距离”
“注意全程头都是抵着镜子的，找一下原地画圈的感觉”
“来，五六七八”
……
“膝盖打开”
“眼睛该看哪儿”
“上身是平的，平的”
“旁腰下去，再多给一点”
“你的胳膊要是打不直就背个棍子”
“打平的时候头迅速一点儿，别慢慢悠悠，要不然到时候会晕”
“还有脚别乱动行不行，你看看你一整个动作下来人跑到哪儿了”
天也在慢慢变短，天黑的时间越来越早，空旷的练功房中只回荡着奚樾的声音和祁帆的喘息声
……
“再来一遍”
……
“好了，自己回去的时候也多练练，腹背肌各五十，下课”
流水的春夏秋冬，雷打不动的腹背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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