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

郭德纲摇摇头叹道，“要不说这文人很有些清高的别扭劲儿呢”

要说这个他倒是能看的分明，对内里也了解一二，当下就是很有闲心的给两人解释道，“志趣相投是真的，不过惺惺相惜就未必了，我看楚家和这吴家还真不一定有多大交情”

张云雷和九郎这就更不解了，很是好奇的眼神催促师父继续说

郭德纲笑了笑，“吴家现在是枝繁叶茂的豪门，书香门第，但也是因为吴老先生一人，他老人家未发迹前哪有什么吴家，而楚家，是世家大族，而在楚家眼里，吴老先生是什么？是寒门贵子！自古哪有寒门和世家相和的？除非是托庇于世家，楚家势大，祖上又是有不少大儒名士的江南世家之首，似吴老先生这等熟知以前规矩的文宗，又是文坛第一人的风姿，其傲气绝不会让他去楚家所求什么，从前的寒门学子因一孤本，古籍，文章等有求于世家，就被视为世家门下是很正常的事儿，即是近代楚家没有再出文坛大家，吴老先生之名在文人眼里也压不住楚家的底蕴，所以你们看着吴家应该和楚家有交情，其实内里还真不是这么回事儿”

九郎愕然，张云雷也惊讶极了，没想到里头还有这么多说道？当下有些犹豫道，“那…师父，楚家和吴家这么微妙，墨玉这么做…”

郭德纲了然一笑，又道，“微妙也不是有仇，就像你说的，以吴老先生的学识楚家肯定也是欣赏佩服的，但知道其在寻找李廷圭墨，吴先生不可能上门，楚家也不会送上去，尤其是这失传的贡墨，这不是变相说楚家自认文不如人？再怎么沧海桑田世事变化，世家也绝不会让外人揣测向寒门有一星半点的低头之意，小辫儿啊，你记着点，世家传承久远，总有自己种种根深蒂固的底线，这里里外外的分寸才是真微妙，至于墨玉把李廷圭墨送于我，我再送于吴老先生作寿礼，那就是另外的情况了，一来说明楚家除了本身的立场问题，对吴老先生本人还是友善的，二来咱们又不是那些文人，即便都知道这是楚家的东西，从德云社出去的性质就和楚家送上的不一样了，吴老先生岁数大了，何妨圆一圆他老人家的执念，咱们既作为双方的台阶，也让德云社得了吴老先生的影响力，墨玉这处事分寸拿捏的正妙啊”

郭德纲说完喝了口茶，看见张云雷怔怔思索的神情不禁摇头失笑，要真正融入这等大家族，该知道的，要心里有数的还多着呢，潜移默化能告诉他的，郭德纲也不会放过

张云雷缓缓吐了口气，真是没想到，师父说的他都快绕晕了，这门门道道也太多了，他叹道，“师父，这还真是你形容的，说白了就是一个面子问题，可真是别扭，不过要说台阶，楚家既然对吴老先生本身没想法，也有成人之美的意思，怎么会等到了现在？“

郭德纲脸色怪异，半晌哭笑不得道，“还别说，这台阶还真难得，和吴家来往也和楚家有交的，不是豪门就是文人，谁不知里头的内情？太刻意了这台阶还有什么用，再说…以楚家的低调和孤傲，别人还真不一定知道楚家有这墨，德云社，别看和两边都格格不入，还真恰逢其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