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焰（5）

　　第五章。

　　今天的练习内容是外墙翻爬和速降。

　　队员们分成两两一组，集结在训练楼下，一人先徒手上爬，或借助排水管道或借助空调箱、挡雨板，翻上楼顶，固定并扔下安全绳，另一人借助绳子迅速上楼，两人分别在身上绑住重达 50 公斤的假人，随后速降至地面。如此往复，来回十次算一组。

　　一组练完休息十分钟，继续下一组。

　　宋焰飞快把假人背起来，往腰上绑。

　　已经练到第三组，宋焰头上全是汗，T 恤湿透了贴在身上。

　　宋焰起身返回栏杆边，抓住绳子，翻身跳到墙外。

　　他脑海中突然就出现她的身影。

　　宋焰骤滑，抿唇舔一下牙，眼神危险。

　　他凝神后，抓好绳子，踩着墙面三两下速降下了楼。

　　******

　　转眼到了八月上旬，高温天气已过。

　　苏苏按部就班地工作，回家，看父母，看朋友。

　　毫无预兆的一瞬间，在人影闪过的缝隙中，她看到了对面的消防员，穿着松枝绿的常服。

　　一个消防员，两个消防员，从走廊穿过。

　　苏苏想也不想，朝那边快步走去。

　　她拨开重重人群，走到对面，弯进走廊。

　　一个消防员从苏苏身后冲过去，奔向那个高高的身影，“队长！”

　　苏苏站在原地，心跳加速跳动着，她看见他们要走了。

　　她终于大步走上去，猛地拉住他的衣服下摆。

　　他站定一秒，缓缓回头。

　　“有事吗？”对方一脸疑惑。

　　她认错了，他的脸甚至和宋焰一点儿都不像。

　　她松开手，说，“认错人了。”

　　她心底异常平静，原路返回，穿过躁动而寂寞的人影。

　　世界突然陷入短暂的安静。

　　就是在这一秒的安静里，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声音，

　　她要去找宋焰。

　　******

　　车子一路向南奔驰，没有堵车，没有红灯。很快到达十里台消防中队营地外。

　　已是深夜。

　　路灯照着黄叶，街上空无一人。

　　苏苏透过栅栏往里头看，月光洒满偌大的操场和宿舍楼。

　　她抬头望一眼两三米高的栅栏，刚要往上踩，操场那头传来一声警犬叫。

　　“汪！”

　　一只黑色大犬风一般从操场那边冲来，

　　“嗷！嗷！”

　　苏苏受惊不小，转头跑开。

　　那狗不依不饶，百米冲刺，锁定许沁，隔着栅栏冲她吼叫，“汪！汪！”

　　叫声凶狠，响彻整条街。

　　苏苏一口气跑到大门口，站岗的哨兵身板挺直，眼珠子转过来警惕地看她。

　　远处有男人训话，“回来！”

　　狗叫声戛然而止。

　　苏苏理好头发和衣服，看一眼那个方向，一只身形巨大的德牧站在不远处，两只尖耳朵竖得笔直。

　　它亮亮的眼睛盯着许沁，隔一下，转身跑向远处的男人。

　　苏苏问哨兵，“你好，我找宋焰。”

　　“他公派培训去了。”

　　苏苏，“……哦。”

　　“你找他有什么事？”

　　苏苏，“没，就刚好经过。谢谢，再见。”

　　她匆忙转身，步伐极快地走过街道，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