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言生痛苦出声,幽幽转醒,长睫缝隙里瞧见头顶上的雕花壁墙,他想将脑袋扭向另一边,继续埋首枕畔。
但头一转,与他同躺一榻的温客行单臂支颐,深深凝觑他的模样完全映在他迷蒙眼里。
温客行“醒了?”
温客行拨弄他额际黑发,进而在他额心印下痕迹。
言生瞠大眼,再无半分睡意。
夙胤言生“你——”
扫视过两人的衣物——好极了,衣衫不整!温客行上身连块破布都没,整具纠结着粗犷肌肉的身躯大剌刺露在他眼前。
另只手还横亘在他胸口,至于没入衾被下的地方是不是也光着,言生没勇气翻开来看。
夙胤言生“你做了,对不对?”
口气绝望。
温客行“嗯。”
温客行嗓音好沉。
夙胤言生“你那个了我,对不对?”
一定是这样!依照这男人对他垂涎的程度,在他身上下了劳什子的符,趁他意识飘渺时,温客行会和他盖棉被纯嗑牙才有鬼!
温客行“我对于睡得像具死尸的人没兴致,即使你睡着的模样好可爱、好诱人,我也不想单方面发飙。所以你放心,你的清白暂时无虞。”
特别强调,是暂时。
夙胤言生“可是为什么我好痛!”
摆明就是被狠狠蹂躏践踏一整夜的下场!
温客行“你脑后肿这么大的包,当然痛了。”
温客行指腹在他痛处轻轻一压,言生疼得抽息。
夙胤言生“肿包?为什么…啧啧啧,你不要揉了,很痛!”
他忿忿拨开温客行的手。
夙胤言生“我不记得自己有受伤,怎么会——”
温客行“我打的。”
夙胤言生“你打的?”
温客行”为了打昏你。”
夙胤言生“打昏我?”
温客行“否则昨天被压的人会换成是我。”
温客行的话让言生找回丁点残存在脑海里的记忆。
他想起来了,他和温客行回了房,也上了榻,衣裳更所剩不多,然后,他压着温客行,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印象好像是他忙…接着一切陷入黑暗。
原来是温客行怕被他反攻,所以动手打昏他——
夙胤言生“你对我下符,不就是想跟我行事吗?难得昨天那样的大好机会,我愿意好好疼宠你,你挣扎什么?”
言生的样子像个使坏的纨绔恶霸,在对良家妇女说:我想宠幸你,是你的荣幸,你该叩头谢恩才对。
温客行“这种话,你不觉得由我说来比较合适吗?”
温客行想笑。用外貌来比较,他不认为他比言生阴柔,也不认为自己该是被欺的那方。
夙胤言生“不觉得。我也是男人,也懂男女之事,说不定技巧比你更好,为什么我不能是A?”
言生冷哼。
温客行“因为你比我嫩呀,男孩。”
行事技巧大抵也是看书学来的罢了。
夙胤言生“阅人无数也不代表什么,老男人。”
言生坐起身,拾起衣裳披在肩上。
温客行“我已经让阿湘送来热水,你去沐浴净身吧。昨夜你出了很多汗。”
温客行不急着套上衣物,反到替言生将一头青丝拢出衣领外,直直垂散在腰脊间。
言生没拒绝,因为他确实觉得身子黏稠得很不舒坦,需要好好刷洗一番。
氤氲的澡间,热气袅袅,言生轻轻地吁口气,双臂挂在澡桶边,身子放松的同时,嘴也跟着馋了。
他记得腰袋里的糖囊还剩下一两颗糖球没让他拿去喂鱼打牡丹,虽然这回的糖有些苦涩味,但先勉强拿来填填嘴。
夙胤言生“我饿了,帮我从腰袋里拿糖球来。”
言生奴役起温客行,也不介意让他看到他沐浴的情景。
两个男人嘛,又不是娘儿们,有什么好闪闪躲躲的?
温客行“喏。”
温客行不但帮言生拿来糖球,还喂到他嘴里。
夙胤言生“这颗糖球是我糖囊里头的吗?”
他咬着糖,舌顶着糖球转,见温客行点头,他才困惑低语。
夙胤言生“怎么味道不一样?甜的…”
温客行“不然糖该是苦的吗?”
温客行拉来椅凳,坐在澡桶边替言生梳洗长发。
夙胤言生“我吃了七天,确实是苦的,还正想托顾湘那丫头上市集替我带一包新的。但那些东西分明是我最喜欢的。”
心情恶劣,甜的尝到嘴里也变苦,酸的尝到嘴里也变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