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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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传,江南下修界有一秀奇山峰,名曰“青雪”。峰中有仙君者,座下有一亲传弟子,其子形貌昳丽,天赋异禀,故年少成名,风光无限。
然,其子心术不正,后离经叛道,堕仙成魔,至此,天下乱之。凡提其姓名者,无不恨之。
其名,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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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天了,那魔头如今就在这苍邪(xie)崖上头,欸?你说这回不会再让他跑了吧?”
“害!之前是让他侥幸给逃了,这回可是连暮云君都来了!更何况那魔头如今成了那副鬼样子,能喘两口气都算不错了!”
……
冰冷的话语伴着阴沉的秋风卷入昏暗一片的天地间,黑云翻卷间电闪雷鸣,高耸陡峭的山崖如凶神般矗立在下修界边缘与无妄界的中央,从底下抬头看去,压迫感尤为强烈,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它掩埋。
一坠苍邪魂飞魄散,踏入无妄万劫不复,自古以来,这个可怕的禁地就是修真之人最畏惧的,可谓是“修真界的地狱”。
没人敢去细想苍邪崖下那深不见底之处隐藏着什么,有人说是开天时没散尽的混沌,有人说有着邪魔凶兽。
那里,是他们的噩梦。
而这噩梦,如今就让隽寻遇上了。
“咳咳……咳……”
苍邪崖顶处,风卷黑砂,呼啸着刺破所有光芒,肆意吹打在峭壁边缘处半蹲着的玄衣男子。
他看起来实在太虚弱了,略微发颤的身形在狂风中摇摇欲坠,好像只要这风再大些,就可以让他立刻跌下身后这无数人为之所恐惧的深渊。
玄衣男子正是苍邪崖下安全区的人们口中所说的魔头——隽寻,而此刻,隽寻已经是强弩末矢之势,捂着胸口的左手正不断有鲜血滴滴答答从指缝渗出,一滴一滴,悉数没入身下的土地中。
隽寻勉强掀起眼皮,冷冷地看向阻绝结界外的青衣男子,凌乱的长发不断飘扬,他的脸被尘土沾染,嘴角被鲜血浸染,漆黑的眸子散发着猩红的煞气,整个人犹如从十八层地狱之中踏出来的修罗,哪怕偏体鳞伤,那气场却依旧不减。
而与他有着一个结界之隔的青衣男子此刻就正身玉立在他对面,一手搭在背后,一手微垂在身前,面色平静的看着隽寻,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般。然而在隽寻看来,却是那样虚伪。
两人一对视,隽寻就兀自勾起一抹嘲讽似的笑来——
隽寻(重生前)(目光冰冷)慕思铭,都已经站在本座面前了,你还要把你那假慈悲的样子装到什么时候?
许是这几日接连不断的追杀耗费了隽寻太多的精力,如今就连他的声音也嘶哑了,然而恨意依旧显而易见。
被隽寻这样一说,那叫“慕思铭”的青衣男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澜,甚至看不出他一点怒气,整个依旧是刚刚那样子——
慕思铭(冷淡)与其说我,倒不如看看你自己如今的处境吧。
慕思铭(语气淡淡)隽寻,你无路可退了。
轻飘飘的一句,就好像毫无悬念一样,隽寻听了,先是嗤笑一声,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可真是笑死了!”
隽寻扶着额头丝毫不在意地笑着,接着一点点的直起身,随着他的动作,他身上的伤口很明显的暴露出来,百十道血痕遍布,玄衣被血色浸染得颜色更深,有几处残破了,可见其中森森白骨。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看看站起身后与慕思铭平视,眼里依旧满是杀气,随后依旧好笑地说着——
隽寻(重生前)(半开玩笑一样)怎么?是不是还得和本座说上一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啊?
隽寻(重生前)(一挑眉,啐一口唾沫)去你妈的!
慕思铭并不在意隽寻对他的态度,只是维持着那副审判者的样子,一字一句,冰冷无情的审讯着隽寻——
慕思铭(微微眯眼)背叛师门,堕仙成魔,弑杀无辜,残害仙门——
慕思铭(冷淡)你觉得,哪一罪是不能让你致死的?
“吹你的瞎话,放你的狗屁!”
隽寻当即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微微仰头,不再去正眼看慕思铭,或者说从头至尾,他就没正眼瞧过他,对于慕思铭这样的人,隽寻恶心都来不及。
只可惜,那个所有人都恶心的人,是他,是魔帝隽寻,是人见人恨的杀人魔!
是,他弑杀了无辜,他残害了仙门,他干出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但若说他背叛师门,堕仙成魔……
不知想到了什么,隽寻忽地攥紧了双手,咬着牙紧闭着眼,额心冷汗涔涔,似乎特别痛苦。
又是那煞气……又发作了……
巨大的痛苦翻涌而来,汹涌着吞噬隽寻的理智,隽寻心一横,大手一挥,带着血腥味的强风扑面而来,又被阻绝结界所阻挡,仅隔一尺远的慕思铭清清楚楚地看到隽寻痛苦难耐的神色,眼里的不明情绪一闪而过。
忽然,隽寻猛地一睁眼,猩红的眸子带着冷冷的笑意,只见他用拇指一擦嘴角血迹,又缓缓放下手,接着竟然向后退了一步,眼见着就离那悬崖更近,再一迈就会直接掉下去。
隽寻(重生前)(嘶哑,冷笑)堕仙成魔?好一个堕仙成魔!离经叛道!你们人人都这样说人都这样认为!
隽寻(重生前)(呢喃)离经叛道……(嗤笑)呵……给本座安的一个好罪名啊……
没人去相信他,就连他,也一样。
“堕仙成魔,你知道是何等罪名吗!隽寻,是不是为师说的话,对你而言,都是空的?!”
“不是的师尊!事情不是那样的!阿寻没有那样做!”
“够了!解释就是掩饰,隽寻,你背叛师门,欺师叛道,从今往后,不必再叫我师尊了。”
“师尊!!”
……
“隽寻,你会不得好死的,还不回头吗?”
“……师……谷沉雪,你就这么不信本座?”
“……没有相信不相信,只有你做与没做,隽寻,若你再不听,这便是你我二人最后一次见面。”
……
然后,就真没再见过面了,那一次相见,竟是成了诀别。
他的好师尊啊,他所仰慕的清尘仙君啊,他所信仰的光……到头来,不过一捧黄土风吹去,倒像是他贪念多了。
一提到谷沉雪,隽寻心头就好像有万千虫蚁啃噬,浑身灼如火烧般,撕心裂肺,莫过于此。
偏偏慕思铭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时候说起了谷沉雪——
慕思铭(面色平静)是想到了清尘仙君吧。
隽寻(重生前)……
隽寻机械地抬眼,面无表情地看向慕思铭,却见他一拂袖——
慕思铭(语气淡淡)可惜,清尘仙君不会来,也不可能来了。
慕思铭语气淡淡,实则话中有话,然而早已疲惫的隽寻此刻哪里会去想那样多,闻言只是无所谓地笑了两声,像是无奈,又像是自嘲。
隽寻(重生前)(垂眼,冷笑)他那样一个清高的人,对于他这个离经叛道的徒弟,哪里会去顾及生死?估计巴不得眼不见心不烦。
谷沉雪谷沉雪!他从没在意过自己!从没有!他的心就是铁做的!天山雪莲啊!总是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或许只有他死了,才会结束这荒谬的一切吧,或许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去深深恨着谷沉雪了吧……也对,反正已经到了如今这地步,他累了,一了百了,正好。
谷沉雪,本座听你的,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你该……高兴了吧?
这样想着,隽寻苦涩地笑了笑,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似雪的玉佩来——
这玉佩乍一看精致得很,许是经常被人抚摸,表面散发着柔和的光晕。隽寻垂着眼眸,目无焦距地看着这玉佩静静躺在自己沾满自己鲜血的手上,他还依稀记得,拜入谷沉雪门下的那一天,谷沉雪亲手,将这玉佩给了他……
“清尘宫亲传弟子亲属玉佩,佩戴上它,你便正式归入我门下,你可愿意?”
那时谷沉雪面色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在隽寻看来若即若离,但他还是特别高兴地回应了——
“师尊在上!请受弟子隽寻一拜!”
这一拜下去,尘埃落定。
然而如今看来,之前的所有誓言在他一个“欺师叛道,堕仙成魔”的罪名下,显得那样虚妄,又可笑得很。
那就让它成为虚妄吧。
“啪嗒——”
清脆的一声响,隽寻捏碎手中玉佩,刚刚伤口止住血的手霎时血流汩汩,浸染了碎掉的玉佩,浇灭隽寻眼中最后一抹光……
慕思铭仍旧被隽寻设下的阻绝结界阻隔着,就算沦落到这番田地,隽寻依旧憎恶着慕思铭,哪怕慕思铭是来除他的,他也非得与他有个一个结界之隔。
隽寻(重生前)(嗤笑,声音虽有气无力,却依旧气势不减)慕思铭,你别以为披着人皮你就真是个人了,你真觉得本座死了天下都是你的了?
隽寻默默地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握拳,伸出大拇指,向下一扣——
隽寻(重生前)(笑得肆意)明明白白告诉你——做梦!
“若是本座入地狱,那你就是永世入不得轮回——”
一句话最后一字音未落,隽寻就伴着猎猎风声,像是什么都放下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放下,轻阖双眸缓缓向后倒去,而身后,就是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谷沉雪,我不欠你了……
隽寻就这样坠下了苍邪崖,一代魔头就此消殒,从此世间再无隽寻,再无这个杀人魔……
甚至不需要慕思铭亲自动手,隽寻一坠入苍邪崖,阻绝结界就立刻消失了,慕思铭依旧停留在原地,动也不动,目光紧紧盯着隽寻跌下去的地方,神色波澜不惊,眸中晦暗不明。
半晌,慕思铭忽然笑了,声音不大,像是嘲笑,又像是悲悯似的,然而不管如何,隽寻一死,他的功名算是莫大的了,届时他会受到万人的仰慕——
慕思铭(冷笑)天下是不是我的,你也看不到了。
慕思铭(目光淡淡)不过没想到你竟如此记恨着你那师尊——
慕思铭说这话时,眼里满是嘲讽,就像是看到了一场多么可笑的人间悲剧,随后又轻笑出声。
“但你们很快就能在下面碰面了。”
话甫一落,慕思铭便移动脚步,长袖一挥,踏云离去。于是苍邪崖上,只有狂风怒吼,飞云翻卷,天,发出“呜呜”的沉吟,好似悲鸣……
慕思铭下了苍邪崖,面上波澜不惊,下面各大门派的人瞧见了,眼里都流露出讶异之色,随即都高呼起来——
“暮云君!那魔头隽寻可是已身死了?!”
他们都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只有隽寻死了,他们这些门派余下的人才能逃离被屠杀的命运,而只要自己的性命保住了,其他牺牲的人,又与他何干?
慕思铭自然也清楚他们的心思,于是在他稳稳落在人群中央后,他收敛着面部的情绪,轻咳一声,旋即一挥手,高声道——
“魔头隽寻,已被吾等弑杀,坠入苍邪崖,万劫——不复!”
“好!!!”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所有人都在叫着“杀得好”“隽寻该死”“魔头万劫不复”!!
天更加暗了。
秋风悲歌,竟是小声抽噎起来,下起了密密细雨,雨点冰凉,打在地上无声无息,似在宣告着一切的结束……
而这些人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在慕思铭的带领下回到青雪峰的大殿,庆祝着魔头隽寻消陨,从此再无隽寻!
如今修真界几近颓废,急需百废待兴,就拿青雪峰来说,五位长老没一人活下来,众弟子也是死的死,伤的伤,而这一切,他们都拜给隽寻所赐。
但这不妨他们心中除了隽寻的喜悦。
然而就在他们相谈甚欢之时,大殿外传来一声不祥的声响,这动静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纷纷看了过去,坐在最上面的慕思铭也看了过去,并且最先看到。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昏暗的夜里,纷纷雨幕下,迎面而来一黑袍人,那黑袍人走路带风,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他强大的气场可以看出,此人绝非小辈。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场灾难一样,砸得慕思铭头昏脑胀——
在座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激灵全部站起,慕思铭还好,起码没他们那么激动,但也紧紧攥着一双手,甚至冒出了冷汗。他隐隐觉得,此人的出现非善茬,而且,此人的实力,恐怕比他想的要强,否则也不会一人独闯百家仙门所在的地方——
那人走到门口就停下了,分毫不差,就在正中央,面对着众人惊异的神色,只听得他一声轻笑——
?巧了,各位都在啊?
那声音辨不清是男是女,但还是让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慕思铭(耐着性子,沉声)不知阁下造访,所为何事?
那人又是笑了一声,却是那样瘆人——
“废话,本尊自然是来帮你们修真界清理门户的来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他不是修真界的?!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清理门户?!
慕思铭(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什么意思?!
?(嗤笑)暮云君文采不行啊,这都听不明白。
慕思铭(怒)你!
没想到被人倒打一耙,慕思铭有些绷不住,面色愠怒,然而等不及他发作,周遭就发出一阵阵惨叫,慕思铭一惊,再一看去,台下众多门派弟子竟都七窍流血倒地,没有了生息!
慕思铭愣住,明明,明明那人没使出一招一式……
不,或许不是他强,而是他们太弱了……他根本不屑于动手……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慕思铭整个人都不好了,虽说他的实力比那些门派弟子强得多,但对上那黑袍人……他觉得自己就是在拿鸡蛋碰石头,可笑至极……
周边的惨叫依旧在继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想着怎样逃出去,可是,逃得掉吗?
慕思铭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忽然明白了隽寻的话是什么意思。强的死了,那就会有更强的。
思及此,慕思铭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听着耳边的惨叫声一点点由大变小,由多变少,慕思铭心如擂鼓,忍不住倒退两步,目光死死盯着那黑袍人,甚至想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他究竟是什么人……是为了给隽寻报仇?不可能,这世间还有谁愿意去信他,除了……
“暮云君,想什么呢?不如分享分享?”
正出神,一声阴气森森的笑声惊得慕思铭回过神,却发现黑袍人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而那些人,早就死光了!!
慕思铭(瞳孔猛地放大)!!!
慕思铭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周围的一片血泊,又看向了黑袍人,面如死灰——
慕思铭(愤愤地咬牙)我可不记得修真界何时得罪过阁下,为何如此痛下杀手?!
黑袍人先是一阵无言,而后又笑了——
?(冷笑)修真界是没得罪,但你们修真界的两个人得罪了,可惜——(嗤笑)这两个人被你给直接或间接地毁了,本尊没人找了,不就只能来找你们修真界的其他人了?
慕思铭(挑眉)不过两个人,用得着整个修真界来赎罪?!
此话一出,慕思铭忽然觉得眼前一黑,那黑袍人闪电般从袖中变出一条带血的刺鞭,一下勒住他的脖子,令他动弹不得,而后才在慕思铭惊恐的神色下,一字一句地开口——
“他们两个人,修真界搭上你的命都不够赎罪!他们两个人的罪!你们修真界——赎不起!”
?(冷笑)别说让你们修真界赎罪,就连给本座提鞋,你们也照样不配!
“修真界的人,都该死!”
说到这里,黑袍人又看向了慕思铭,慕思铭听了他的话,恍然间明白,难不成,难不成他说的,是隽寻和谷沉雪?!
像是洞穿了他的想法,黑袍人微微收紧刺鞭,慕思铭的脖子顿时破皮渗血,吓得他呼吸都放慢了——
?(阴恻恻)一个被你逼的坠崖,还是苍邪崖,一个又被你害得双目失明,灵力散尽,还被锁在空寒洞的蚀骨潭——啧啧啧——
黑袍人声音不大不小,却听得慕思铭心惊肉跳——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慕思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而黑袍人似乎也没了耐心,轻飘飘地说了句——
“慕思铭,上路了。”
最后一字落音的同时,只听得一声皮开肉绽的声响,霎时殷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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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空寒洞里,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甚至让人想象不到里面还能有活物,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得一条条锁链从洞顶一直延伸到下方,每一条都捆锁在一个衣衫凌乱,染满血污的男子的手上,脚上,腰上,肩上……
男子双目蒙上了一层白纱,然而早已被血污浸染,看起来惨不忍睹,苍白如纸的面色让人不敢想象他历经了怎样的痛苦,而在他的身下,便是所谓的蚀骨潭,普通人进去,骨头都会化在里面——
男子一动不动,即便双手双脚被禁锢得磨出鲜血,他也好像察觉不到似的,好似麻木了。
忽然,洞外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由远及近,清晰无比,一步一步,在空旷的空寒洞里格外渗人。
男子听得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了,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连带着锁链也微微发出声响。
那脚步声愈发的近了,最后停了下来,男子心中一凛,接着便听那人感叹了两声——
“哎呀呀,这是清尘仙君?青雪峰的著名人物啊,怎的,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
听见这声音,男子明显是意外的,身子猛地挣动了一下,铁链叮叮咣咣地响着,男子微一抿唇,这才开口,然而或许是太久没开口了,又受了这等折磨,嗓音嘶哑的如白发苍苍的老人——
谷沉雪(重生前)你……不是慕思铭。
?(笑吟吟)仙君说得不错,本尊怎会是他那狗东西?
谷沉雪(重生前)……
来人自称本尊,想必不是修真界的人。谷沉雪如此想着,一时无言,他也大概预料到了——修真界已经毁了。
那……他也一样?
见谷沉雪陷入了沉思,那黑袍人又笑开了,随后才阴沉沉地说了句——
?(阴恻恻)想必仙君还不知道自己那好徒儿的情况吧?
谷沉雪(重生前)……他早已被逐出师门,情况如何,与我——何干。
?(忽然笑了)仙君口不对心啊,你当真对隽寻没半点关心?
见谷沉雪不为所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黑袍人便微微靠近,站在蚀骨潭边,看着正中央的谷沉雪,低低地说道——
“隽寻,坠下苍邪崖了。”
谷沉雪(重生前)(微微一愣,声音低沉)苍邪崖……
坠入苍邪魂飞魄散,踏入无妄万劫不复……
隽寻……
?(笑得高兴)估计这会儿骨头都不一定能找到了。
……
?(依旧笑着)本尊可还记得,他临死前,可是亲手捏碎了那玉佩。
黑袍人一字一句说得轻松,却好似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谷沉雪心口,但他依旧咬着牙,说了句——
谷沉雪(重生前)(咬牙)隽寻堕仙成魔,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罪有应得?(笑)仙君,不知其中因,怎断后来果?
黑袍人说着,便又凌空来到谷沉雪身旁,凑他耳边沉沉说着最残酷的话,虽不知说的是什么,但谷沉雪听完后浑身又是猛地一颤,这一次铁链被晃得更响,而谷沉雪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却又竭力隐忍着,隐约间,竟看到他蒙着白纱的双目渗出鲜血……像是血泪……
像是十分乐意看到别人受苦,黑袍人笑得更欢了——
?(悲悯似的叹了口气)何苦呢仙君?
?(笑)你变成这样不也是为了你那徒弟吗?怎能说心里没有他?
谷沉雪(重生前)……
?(又叹了口气)果真是对苦命鸳鸯……你干什么?!
黑袍人本来还想再感慨两句,却听得一旁响动,一看过去,竟是谷沉雪凭着一己之力硬生生挣开了铁锁链,一下落入蚀骨潭中!
捡起的水花叫黑袍人躲闪不及,他或许怎么都没想到谷沉雪竟然有能力在毫无灵力的情况下挣开这锁链,直接跳入蚀骨潭!
一入蚀骨潭,绝无能生还……
谷沉雪终究落入了蚀骨潭中,于是这一对师徒,皆双双陨落。黑袍人沉默地盯着蚀骨潭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笑了,却是冷冷的,嘲讽的笑——
?(冷笑)一个两个,还真是疯了。
“死了好啊,你们二人,本就不该存在这世上!就该永永远远!堕入无尽地狱!”
当然这些,他们二人都是听不到了,他们或许,真的要在九泉之下,再度会面,却不知那时,师徒相见,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而这些,都在谷沉雪跳入蚀骨潭前,凝成了一句话——
“今生难解,来世——莫见……”
……
天好像再也亮不起来了,深夜里的一声叹息,怎料故人已矣,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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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灯本章于2021国庆期间进行第四次修改,内容全改。
灯灯可能有小可爱不认识字的,这里说一下,“隽寻”的“隽”是个多音字,这里念第四声,读作“juan”。
灯灯原创作品,首发话本·禁转载,另外希望家人们能够帮忙捉一捉虫,作者君已经开学,望家人们多多担待。
另,本作品有防盗书名——《师尊他是黑月光》
所以从快手上来的家人找的书名就是它,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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