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从宣德殿出来后,长枫玉白无暇的面容神情是一如既往地冷淡,除此之外看不出半点其他任何情绪。
朱红的身影,清冷的气度,身姿挺拔,风仪玉态地缓步行走在这宫道上,就是这深深宫廷里最绝艳的一道风景。
任谁也看不出他此刻心下正不耐地暗暗蹙眉。
“盛大人安好。”
一道女子娇娇弱弱的声音打断了长枫的沉思,他抬眸看过去就见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刚从拐角处走出来。
长相平凡,清秀有余,美貌不足。
走在这宫婢来来往往的宫廷并不起眼,长枫原先察觉到有人过来只以为是宫女,但一般的宫女可不会主动叫住他。
况且如今再观她衣着显然华贵艳丽的过分了。
长枫并不识得这少女,正心烦意乱也无意与她攀谈什么只态度冷淡却不失礼地回了句“姑娘安好。”
便径直离开回翰林院当值了。
他没将偶遇的这个陌生的少女放在心上,已经娶妻的他也并不在乎她眼里看着他的显而易见的羞涩以及爱慕痴迷。
然而此时的长枫自然不知这个少女在他离开后就去了皇后的宫里,更不知之后因为她对他的喜欢掀起多大的波澜。
当晚下值后坐马车回府的长枫什么也没对父亲盛纮和兄长长柏说,毕竟说到底官家问的也只是他私人的婚姻状况。
而他当时也明确地说了自己对妻子并无任何不满,对先帝的旨意也无任何不满,已是回答地滴水不漏,没有任何不妥。
至于其他……
比如官家问他成婚一年多至今无子等闲话,回到家后长枫就更不会和这段时间以来总是惴惴不安的妻子说了。
然而长枫以为自己态度表明地足够清楚,自身也没有任何可叫人大做文章之处,他却不知有些人的思维就是那样清奇。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那日宣德殿里莫名其妙的谈话过后已经有好几日,本以为一切风平浪静过去,这日休沐盛家却再次迎来了宣旨的大监。
盛纮和长柏长枫这在朝为官的父子三人都觉这旨意来地突然且莫名其妙,既没有立下什么功劳也没有犯任何错处。
可不是莫名其妙嘛。
盛纮有些不安地递了银票向大监打探,而这位官家上位后新提拔的大监也很上道地接过去,笑眯眯地透露了一句,
“好事,是好事……”
盛纮听着这仿佛与一年多前相似的话语,心下却更觉忐忑不安了,但同样的道理圣旨来了总要先接了旨再说。
接旨时自然是全家除了妾室外都到场了,上至老太太下至几个姑娘,包括身为媳妇的海氏和荣飞燕都出来了。
然而等一家人跪于地上听大监念了这所谓好事的旨意后,个个都目瞪口呆,哪怕是想要挤出笑容也实在是无法勉强。
无他,只因为这又是一封赐婚的圣旨。
但如果是家里几个未婚的姑娘也就算了,但当今官家赐婚的对象依然是长枫,可和一年前不同的是他已经娶妻了啊!
因此这是一封赐婚平妻的圣旨。
赐婚的对象也很彰显官家对长枫的信任和看重,将皇后的亲妹妹赐婚给他做平妻,如此怎么能不是荣耀呢?
但于盛家来说,却可谓是晴天霹雳了。
跪在海氏身侧的荣飞燕早在听到这旨意时就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地,若不是海氏扶了她一把险些就倒在了地上。
即使如此,此时脸上已是花容失色,面色苍白。
而与盛纮以及长柏跪在前方的长枫更是直直地抬起头,目光无比清寒如冷剑般地看着那封所谓圣旨。
那大监大概也感觉到此时毫无喜色只有震惊尴尬的气氛,原本笑眯眯的神情变地勉强起来,但还是吞吞吐吐为难道,
“……那个盛大人,您接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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